說劉尋了。
但抬頭,卻見雲舒臉上很是淡然,也沒有半點的喪氣,一時一奇,腦中旋即浮上一個靈光來:“姑姑是不是早就命人從外買進來墨石了?”
雲舒笑得高深莫測:“姑娘聰慧,做事總要留好後路,免得被人堵了路,那時候可就沒了任何法子。”
雲舒姑姑果然是金手指外掛啊!!
謝青嵐滿眼星星的看著雲舒,方書生也是頗為讚歎的看向雲舒:“沒想姑姑竟然這樣的有遠見,連小可這七尺男兒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昔年隨先頭的侯爺做事做久了,自然有這些念頭了。”雲舒平淡的說完,“方公子,還請記著,等到墨石到了,我自然會命人知會你,到時候再告訴你的同窗們就是了。”
方書生稱是不提。
謝青嵐看著他,只覺得他看起來比李清明好像靈光多了,心念一動,隨口說:“只希望皇上不要以為我與外子多管閒事,從而生了疑惑才好。”
“安陽女侯恕小可直言。”方書生還真是個實誠人,當下就說,“皇上忌憚世家不假,但對於丞相大人也不可能是全盤信任的。既然如此,還說什麼別生了疑惑呢?疑惑從頭到尾一直都存在不是?若我是皇上,必然很是歡喜的,再惱也得裝出很歡喜的樣子。女侯爺和丞相解決了此事,為皇上爭取了不少機會,而這罪名,世家還是記在丞相頭上的,這樣穩賺不賠的買賣,皇上又是深諳帝王心術,怎會不樂見其成?”
謝青嵐撫掌讚道:“我總算知道雲舒姑姑為何這樣看重你了。我說這話原是試探於你,你看得如此透徹,倒也是不辜負一番苦心。”
方書生白淨的臉上紅了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發:“安陽女侯謬讚了,不過是小可的愚見罷了。承蒙雲舒姑姑看重,小可也是很驚喜……”又抬頭看向雲舒,深嘆若是謝贇還在,這安陽侯府是得興盛到什麼地步。
雲舒只是一個女子,而且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雖然幫著謝贇,但大事應該還是謝贇拿主意的。一個副手都有這種的能力,可見謝贇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還真不怪人家是大燕首富,若不是為了救皇上把命都豁了出去,現在安陽女侯也不至於要將家財散去不少來保全自己。
不過這麼想想,皇帝還真挺沒良心的。
這話當然是藏在心裡不敢說的了,方書生也是被三綱五常教育出來的,被自己浮上心頭的這念頭給震驚了,深深罵過自己大逆不道後,垂眉老僧入定般不說話了。
廳中一時靜謐,那頭如心風風火火的拍著門:“夫人夫人,丞相大人馬車回來了。”
謝青嵐跳起來那樣子簡直就是火燒屁股,看得方書生都傻了眼,剛才還那麼貴氣逼人的女子,現在居然這麼、這麼……呃,放蕩不羈?!
“你趕緊走吧。”雲舒看一眼方書生,“這位姑爺可是極愛捻酸的,姑娘和女子說些話都要酸上好久,你現在若是不走,一會子就走不了了。”
方書生還真被唬住了,傅淵的惡名是不侷限於京城的好嗎?他在通州也聽到了不少好嗎?趕緊正了正衣襟,又對謝青嵐行了一禮:“多謝安陽女侯相助,小可和諸位同窗感激不盡。”
謝青嵐一邊應著,一邊命人送他,自己倒是整理了一下,迎了出去:“如心,可有人與他說話了?”
“有,有。”如心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我與舒忌說好了,叫他不許告訴丞相大人。”
謝青嵐微微安心,見傅淵一身紫色正一品文官朝服出現的時候,忙笑得賢惠,迎上去道:“傅淵。”
抿了抿唇,丞相大人還是笑得一派溫和清貴,鷹凖一樣的目光緩緩掃視過謝青嵐,看得後者背脊都有些發涼,心道是這人長得這樣好看為啥這麼嚇人啊?
還沒再為自己轉圜幾句,身子一空,已經被傅淵攔腰抱了起來。他聲音那樣溫軟,促狹之中好似還有些委屈:“青嵐今日又見了誰?為何不叫人告訴為夫的?莫非……”
我擦咧!你又怎麼知道了!!
謝青嵐一腦門子黑線,又見旁人都自覺的背過身去不看,掄起小拳頭錘在他肩上:“我不是怕你胡思亂想麼?”
“你不告訴我,我才要胡思亂想。”傅淵很是“大方”的抱了謝青嵐回屋,“大方”的疼愛了她一番。鬧得原本就沒吃午飯的謝青嵐累得不行,直接歪在他懷裡睡去了後,傅淵這才尋思著要不要吩咐人去修理一下這方書生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當然,比如上次嚴少白為謝青嵐診脈之後,就各種不順心這種事,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