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貓狗,只要自己站住不動這孩子大概很快就能鬆手。
何雲崢等著對方鬆手,他站在原地,穿的清涼斯文,上身一件襯衣,下身一條長褲,背後背個書包,前面還抱著一個孩子。好在S市的夏季算不上太熱,今天還有些陰,一陣一陣的涼意襲來,好像隨時都會下上一場雨一樣。
蔣康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他抬著頭,想去看何雲崢的表情,但是能看到的只是這個人身上的孩子。何雲崢看著這個表情淡泊的好像是茫然的孩子,兩個人一直僵持著,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個分鐘過去了……蔣康沒有鬆手,卻還是低著頭。
何雲崢看著對面站著的一個黑衣人,剛剛另一個黑衣人和對方擠兩下眼睛離開了,對方對他笑笑,似乎是有些巴結意味。
另一邊,黑衣人手裡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趙小姐,我是鄭剛,這邊的小少爺說話了。”
在美容院剛剛理完頭髮,這在和閨蜜攀談的趙小姐本來以為電話裡只是例行彙報,但是聽了裡面的內容她臉上的表情馬上就變了。先是偏過頭對旁邊的人說了句“失陪”,然後找到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問電話那頭的人,“是誰?現在怎麼樣了?”
黑衣人秒懂,老大那些年說過的話他也是有所耳聞,這正是趙小姐經常給自己兄弟塞紅包的原因。他看看剛才自己走過來的方向,低著頭說:“今天陪小少爺出來透透氣,遇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小少爺抓著人不鬆手,不一會兒就主動說話了。”
趙小姐聽到這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個女人,反應過來她才問道:“人還在不在?康康說話流利嗎?”
黑衣人答道:“人還在這,我哥在旁邊看著呢,不過少爺他只說了一個字……”
“不要緊,不要緊,我現在就回來,看著人,別讓對方離開。還有千萬不要對人透露說少爺現在會說話的事情,改天我幫你們換兩隻手機,現在把地址告訴我。”趙小姐深吸兩口氣,壓住呼吸,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看到康康說話的一天了。
黑衣人報上地址,趙小姐從旁邊拿起車鑰匙被服務生送出門了,她是個美人,不化妝的時候面板細膩,五官精巧,化了妝之後整個人多了一種妖豔惑人的氣質。在她交往的這些人中許多都知道她是被人養了多年的情人。這些人做的大多和趙小姐類似,但是在平時相處的時候總是要巴結著趙小姐。
一是趙小姐人精明,二就是人的靠山夠硬。有人羨慕著就有人嫉妒著,一個臉上貼著面膜的女人說:“看她每天這天南地北的忙著,也不過是個保姆的角色。”
另一個同樣敷著面膜的人有些感嘆,“她這保姆當得也是不虧……”
何雲崢不想和這個孩子乾瞪眼,就在他想是乾脆甩開這個孩子,還是誘哄對方鬆手的時候一輛漂亮的車子停在了自己面前不遠處。一個身上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從車子上面下來,她背後是柔順飄逸的長髮,先是給正在何雲崢前面的人打個眼色,然後笑著靠近了何雲崢。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康康的阿姨,我姓趙。”趙小姐先是上下打量了何雲崢一眼,然後著重的看了看被康康握在手裡的衣襬,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
何雲崢不認識這個女人,也是禮貌性的點點頭,說了句“趙小姐,你好,我姓何。”他低頭看了一眼被下面的孩子捉住的襯衣,又看了一眼趙小姐,未盡之言已經明瞭。
蔣康看見了對方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有些發亮,何雲崢沒注意到,卻被從剛剛開始就小心觀察康康表情的趙小姐注意到了。
“何先生,真是麻煩到您了。”趙小姐看著康康苦笑,走過去伸手掰掰康康的手,但這孩子力道很大,趙小姐怕惹哭了這祖宗也不敢用力。最後還是沒有僵持的過蔣康,趙小姐有些抱歉,對何雲崢說:“這孩子生來就寡言,平常也是怕疼,能不能麻煩你……”趙小姐看了看被康康抓到手裡的衣料。
何雲崢笑笑,眼睛微彎,“剪掉吧,沒關係。”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就在附近。”趙小姐把鑰匙扔給身後的一個人,然後帶著何雲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們家離這邊不遠,康康這孩子從小就不愛理人,現在也是沉默寡言。他父親為了這孩子可是愁死了,昨天還請來一位米國的大夫看過,對方在那裡什麼話都說盡了,可這孩子就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一動不動。”趙小姐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抓著何雲崢衣角的孩子,眼睛裡面盡是屬於長輩的擔憂和無奈。她是一個很美的人,就算是做出這種表情也有一種婉約的美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