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把小丫頭吊起來親手打一頓不可,季子清正氣得牙根癢癢時,只聽裡間的惠安太后柔聲笑問:“為什麼不想見大哥哥,大哥哥多喜歡和你玩呀。”
清嫩軟糯的小甜音裡,帶著些許氣鼓鼓的無辜和委屈:“老捏臉……哥哥討厭……”
季子清陛下幽幽的嘆了口氣,拉著另一個被拒之門外的小可憐,說道:“元寶,走,咱們兩個先吃飯去。”
等季子珊磨磨蹭蹭跑出內殿時,季子清陛下已在洗手漱口了,望著一腦袋蓬鬆散發的小妹妹,趴在門框上偷偷朝他笑,季子清丟開擦手的帕子,大步奔向門口,將鬼鬼祟祟的小丫頭拎起來,就是一頓揉揉捏捏臉:“大哥哥討厭?”
季子珊捂著被蹂躪的臉蛋,扯著嗓子叫娘:“娘,大哥哥討厭!”
惠安太后正坐在梳妝檯前叫人綰髮,聞言笑喚道:“扇扇快回來,叫嬤嬤給你梳漂亮的頭髮。”
胖妹妹又踢踢踏踏地跑回了內殿,吃飽喝足的季子清陛下,朝殿內的惠安太后稟告一聲,就帶著劉全順離了慈寧宮,至於元寶小王爺,還趴在飯桌上蔫蔫的吃飯,母后說,他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和妹妹一樣,在她的床上打滾玩耍,嗚嗚,不開森,人家不想長大啊。
遣了幼子去練字,又打發幼女去玩耍,被鬧了一早上的惠安太后,終於有空閒聽碧雲嬤嬤彙報事情。
“娘娘,昨晚二王爺的掌事嬤嬤,折騰了大半夜,也沒把那個宮女的孩子流掉,今兒一早,又去見了德太妃,回稟說,許是她們弄錯了,那個宮女可能並沒有懷孕……”碧雲嬤嬤湊在惠安太后耳邊,聲音輕輕道,“因不能請太醫診脈確認,德太妃一時也拿不準主意,便說再觀瞧她一陣子。”
惠安太后微微頷首:“若是再等一陣子,那個宮女的肚子,只怕就該顯懷了,到那時,她們就會明白過來,服用的墮胎藥可能有問題。”
“娘娘,接下來做什麼?難道就一直這麼等著?”碧雲嬤嬤低低請示道。
惠安太后嘴角扯出一絲譏誚的笑意,聲音冷寂道:“五天後就了結此事。”
五天後,正是一眾太妃嬪需按規矩到慈寧宮請安的日子。
因侄女被賜封側妃的一系列事宜,德太妃恨不得撓花惠安太后的臉,這一個來月索性徹底裝病不出,反正惠安太后也不敢真把她怎麼滴,這一日,武氏照例準備睡到自然醒,誰知,朦朦朧朧之中忽被貼身嬤嬤搖醒,德太妃一慣有些起床氣,便豎眉怒斥道:“什麼事?!”
德太妃的貼身嬤嬤白著臉稟告道:“娘娘,太后娘娘召您前去慈寧宮呢。”
“笨蛋!就說本宮病著,實在沒法子去請安不就得了。”德太妃想也不想的罵道。
貼身嬤嬤又急急道:“娘娘,不是讓您去請安,說是有事找您呢。”
德太妃蹙眉想了一想,一臉煩躁的嘟囔道:“煩死了,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生……”隨手一掀被子,德太妃掩唇打著睏倦的呵欠,“梳妝的時候,記得讓本宮看起來沒精神一些。”
“德太妃姐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太后娘娘有事召見,你也這般磨磨蹭蹭,哼,又不是腿斷了不良於行,真是沒規矩。”德太妃剛身姿搖曳的走進壽康殿,容太妃就率先朝德太妃陰陽怪氣的開火。
雖然德太妃犯蠢意外相助了尤家一把,容太妃尤氏仍對她毫無半分好感之意。
德太妃目光很高貴冷豔的瞪了容太妃一下,爾後嫋嫋娜娜的扶腰作禮,口內勉勉強強的說道:“臣妾身子不適,所以才來遲了,太后娘娘大人有大量,想來不會和臣妾多做計較。”
惠安太后只淡淡的答她一句:“坐吧。”
德太妃先朝容太妃投去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彷彿在說‘老孃再怎麼沒規矩,照樣半點事沒有,你有這個資本麼’,示完了威風,德太妃才柔柔弱弱的坐下,又語氣輕飄虛弱的問道:“不知太后娘娘找臣妾來有什麼要事?”
惠安太后瞥一眼裝腔作勢的德太妃,嘴角淺勾道:“若不是大事,自然不會找你來。”
德太妃忍著心底的憤怒和厭惡,垂眼再道:“請太后娘娘明示。”
“有人密報哀家,說子銘與多個宮女暗地苟且,甚至還有一個似乎已經懷孕了……”在德太妃豁然抬起眼睛的震驚神情中,惠安太后語調悠悠的再接著道,“不知德太妃對這些事可有耳聞吶。”
德太妃倏然攥緊手中的帕子,極力保持鎮定道:“敢問太后娘娘,是誰這麼胡說八道的?”
惠安太后忍不住暗翻白眼,都說了是密報了,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