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澤想了一想,忽然小心翼翼的問道:“祖母,我今天把王爺表弟惹哭了,算不算做錯事了?”沒去皇宮前,家裡的長輩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在皇宮裡一定要規矩懂事。
寧國公夫人輕輕拍了拍孫子的肩膀,語氣溫和道:“澤哥兒也是無心的,不算說錯話。”頓了一頓,又和聲淺語道,“若是以後再見你王爺表弟,澤哥兒仔細一些,別再提他的傷心事就是了,嗯,還有你公主小表妹,她現在還不懂事,等長大了,也會知道自己是個沒爹的孩子。”
寧玉澤點點頭,又道:“皇帝表哥待王爺表弟和公主表妹那麼疼愛,是因為長兄如父的緣故麼?”
寧國公夫人揉揉孫子的小腦袋,不答反問:“你爹孃不在京城,大哥哥是不是也特別疼你?”
寧玉澤若有所悟的眨了眨眼睛,爾後又道:“祖母,等公主表妹長大了,她要是知道自己是個沒爹的孩子,是不是也會哭的特別傷心啊。”
寧國公夫人微微一怔,輕輕嘆氣道:“……應該會吧。”長兄再怎麼為父,畢竟也不是爹啊。
皇宮裡,季子清和董皇后並肩而行,慢悠悠地走出慈寧宮的大門。
略散步一會兒後,季子清忽然喚了一聲劉全順,劉全順忙捧著拂塵湊到季子清左後側,問陛下有何吩咐,四月午後的陽光,明媚且耀目,季子清微眯了眯眼睛,說道:“告訴內務府,再做一隻大的搖搖木馬。”
劉全順聽罷,謹慎的請示一句:“敢問陛下,約摸要多大的?”
季子清瞥一眼劉全順,凝聲道:“能讓公主一直玩到二十歲大的,明白了?”
在慈寧宮時,他著實被小妹妹折騰的夠嗆,他本來以為龍臀只用遭一遍罪就完了,誰知,小妹妹坐完木馬,又換元寶坐,元寶坐完後,自個兒又被攆了上去,元寶年齡尚幼,身架也小,勉強還能擠坐進去,倒黴的只有他這個大哥哥,為防小妹妹再度三番五次邀自己坐木馬,他……還是有備無患一下吧。
劉全順抽了抽眼睛,恭敬應是,心裡卻在吐槽腹誹——請問陛下,你確定公主二十歲的時候……還會玩假木馬?人家只怕早就有真駙馬玩了好麼?
“皇后下午有事忙麼?”交代完劉全順事情後,季子清忽然又問身旁的董皇后。
董皇后神色溫婉道:“臣妾沒什麼事要忙,陛下可是有什麼吩咐?”嫁入皇宮這兩個月來,董皇后的日子還是蠻平靜悠閒的,除每天要到慈寧宮例行請安外,她剩下的時間,不是在學習掌管宮務,就是在服侍夫婿,要和一眾妃妾勾心鬥角的境況……暫時還沒出現,因為夫婿的後宮成員,目前只有她一個。
季子清伸手拉住董皇后的腕子,溫聲道:“皇后既無事,那隨朕去乾明宮下盤棋吧。”
手腕被夫婿這般神色自然的牽著,董皇后臉色微紅的輕聲應道:“好。”
到了乾明宮,董皇后發現自己被‘騙’了,說好的下盤棋呢,怎麼變成……
董皇后望著慢悠悠摘自己髮簪的夫婿,輕咬嘴唇問道:“陛下這是……”
季子清擱下手裡展翅的金鳳簪,神色自若道:“朕忽然有點困,想午睡一會兒,皇后不願意陪朕一起麼?”
董皇后當然不能說不願意,所以不久之後,她和季子清一塊躺倒了正殿的御榻之上,妃嬪若被皇帝在乾明宮召幸,是隻能在偏殿侍寢的,唯有中宮皇后才有資格在正殿侍寢。
又過片刻,董皇后輕聲低呼:“陛下,現在是白天……”季子清半壓在董皇后身上,在她耳邊吐氣呵熱道,“皇后不想早點為朕生一個孩兒麼?”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探進董皇后的中衣之內,季子清聲音低低的溫和,“劉全順會讓所有人明白,朕就是在和皇后下棋。”
董皇后抵在夫婿胸前的雙手,慢慢環繞到他的背後。
不管是尊貴的皇后,還是普通的官夫人,哪個女人不需要生兒子傍身呢。
在季子清和董皇后為造小人兒努力時,慈寧宮裡正發生著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季子珊又抱著太后親媽的小腿,十分熱情的邀請她坐小木馬,慈寧宮裡的四大嬤嬤、以及元寶小王爺、包括惠安太后本人都驚呆了好麼?
良久,惠安太后輕輕失笑道:“好,娘也坐扇扇的小木馬……”說著,吩咐目瞪口呆臉的秋雨嬤嬤,“取個小巧的團枕來,擱到椅子上頭,哀家可比不得皇帝能折騰……”
正扮天真可愛的季子珊,頓時在心裡唾棄大金腿哥哥:哥呀,你可真笨,瞧瞧咱娘多聰明,活該你的龍臀被硌。
第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