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瞞不了一世,等她從公主府坐完小月子回來,親孃遲早也會知道。
鎮國公太夫人正打算仔細詢問兒媳婦懷胎的情形,畢竟小廝的傳話太過模糊囫圇了,哪知,還不等她開口相問,小兒子先給她丟出來一記重磅炸彈,炸得她茫然呆滯了片刻,才拔高聲音反問道:“致遠,你說什麼?!孩子已經沒了!怎麼會沒了呢!”
她縱算再不喜歡高妙妙,聽到她小產的訊息時,也是震驚無比的,她腹內的孩子可是她的親孫子啊。
董致遠面色疲倦的揉了揉額角,低聲道:“妙妙的身子本來就弱,偏這一陣子又過於勞累,孩子又才一個多月,所以……”
鎮國公太夫人的面色變了幾變,最後一拍桌子惱怒道:“我就說她家是非多,鎮日的這個病那個鬧,就沒有幾天安生的日子,動不動就把她叫回孃家,如今更了不得了,竟弄沒了我可憐的孫兒。”鎮國
公太夫人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又數落起高妙妙,“你媳婦也是,懷著孩子還到處亂跑,好好待在咱們家裡,還會出這種事麼?!”
聞言,董致遠先替高妙妙分辨了一句:“妙妙也不知道自己懷了孩子……”
至於親孃抱怨的後一句,董致遠心裡也是有點認同的,若是妻子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裡,哪還會有如今的這一遭。
“你還護著她?”見小兒子到此刻還在為兒媳婦開脫,鎮國公太夫人不由瞪眼翻起以前的舊賬來,“我以前就與你說過,哪有成了親的婦人,整日還往孃家跑的道理,你總是不當一回事,現在好了吧,好
容易老天爺開眼,要叫你當爹了,她偏又沒那個福氣,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老孃鼓著一口勁兒,噼裡啪啦的說的滔滔不絕,董致遠沒有吭聲,只沉默以待。
鎮國公太夫人到底上了年紀,多說些話難免覺得有點喘,她端起茶碗喝了幾口茶潤嗓子,激動的心情也跟著稍稍平復了些:“那府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那小廝也打聽不出來,只會支支吾吾的說自己沒
用。”
董致遠在儀萱大長公主府待了數日,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反正現在是全部知道了,他蹙起眉,緩緩吱聲道:“是二姨姐出了事。”
“又是那個攪家精!”鎮國公太夫人對高芸芸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鎮日的在婆家耀武揚威喊打喊殺,簡直是沒有一點體統,“她又怎麼了,是把她男人給打了,還是把她婆婆氣病了,所以韓家又上門討說
法了。”
鎮國公太夫人會有這兩個猜測,皆因高芸芸早犯過這兩項前科,且次數絕對大於三。
董致遠嘴角抽抽道:“都不是。”關於妻子二姐的行事做派,他素來也是極不喜的。
“都不是?”鎮國公太夫人微微感到意外,除了欺辱自己男人、和婆婆掐尖要強外,她還能搞出什麼事啊。
董致遠別過臉,有些羞於啟齒道:“她不守婦道,背夫偷人,已經和離了。”
正確答案明顯有點太超綱,鎮國公太夫人呆愣了很久,才目露嫌惡的罵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真是敗盡名聲。”董家與儀萱大長公主府也是姻親,高芸芸如此敗風喪德,鎮國公府的門楣少不得也要
遭人非議,她陰沉著老臉道,“她做出這等骯髒醜事,大長公主竟還容得下她?!”不該叫她一死了之,好保全家裡的名聲麼。
董致遠蹙眉再道:“說是把她關起來,叫她以後都吃齋禮佛。”
聞言,鎮國公太夫人扯著嘴角冷笑道:“她倒是不顧自己的名聲。”
“這件事高家和韓家都不會張揚,兩家和離之事,對外只宣稱是兩個人實在過不下去了。”樹要皮人要臉,韓家也不想兒子背個綠雲蓋頂的名聲,平白惹全京城笑話。
鎮國公太夫人嘴角的諷意愈深:“他們也就是糊弄糊弄傻子罷了。”誰會真相信呢。
董致遠揉了揉眉心,又沉默不語了。
見兒子露出一臉倦容,鎮國公太夫人頓時心疼的厲害,便道:“你媳婦既然已經小產了,就讓她先在那邊養著吧。”她雖然不喜這個兒媳婦,但也知道小產的婦人也要坐月子,不能隨便來回挪窩折騰,“反正那邊有她親孃照看,委屈不到她什麼的,你就別再過去了,瞅瞅你,人都憔悴了,還是好好在家裡歇歇罷……”
季子珊耐著性子等了兩天,才往儀萱大長公主府去了。
這次只她一人,沒拉著姚得錦一道。
因儀萱大長公主府裡連生變故,闔府上下都靜悄悄的,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