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久都沒人帶他一起玩過了。
懷念小皇姑在皇宮裡的日子,比心。
惠安太后擱下筷子,輕輕嘆氣:“這日子也差不多了,怎麼還沒有訊息呢?”不管御醫如何回稟小閨女的情況很好,惠安太后依舊擔憂的厲害,女人生孩子就如過鬼門關,只要結果一日沒有塵埃落定,她的心始終懸浮在半空中。
季子清陛下面上不顯,其實心裡也跟著暗暗嘆氣。
親孃惦記小妹妹,難道他就不掛念麼。
可女人生孩子這事兒,誰急都沒用呀。
圓圓小太子左溜一眼皇帝老爹,右瞅一眼太后祖母,見兩人都眉心不展,隱帶憂愁,不由毛遂自薦道:“皇祖母,父皇,不如我今兒出宮去瞧瞧小皇姑?”此言一出,兩位長輩的目光立時轉視過來,圓圓小太子微挺身板,端出一幅十分穩重靠譜的做派,“您二位意下如何?”
“你去?”季子清陛下審視著大兒子,目露沉吟道。
圓圓小太子輕輕頷首,說道:“皇祖母和父皇都掛念著小皇姑,兒臣也許久沒見過她了,何不讓兒臣親去探視一下,看看小皇姑到底狀況怎樣?”
“也成。”季子清陛下並沒怎麼猶豫,便同意了圓圓小太子的請求,想了一想,又語氣溫和的叮囑道,“見到你姑姑後,告訴她,等孩子辦滿月酒時,朕會送她很多金元寶,包她滿意。”
圓圓小太子囧囧的跳了跳眼皮:“……是,父皇。”
旁邊的惠安太后又忍不住白一眼皇帝長子,爾後目光慈愛的看著圓圓小太子,開口道:“那你用完膳後就去吧,記得穿好衣裳,早去早回。”
三人商議妥當後,就又繼續持箸用膳,哪知,這時忽有一個宮娥匆匆進來,福身稟告道:“啟稟太后娘娘,陛下,公主府剛剛派了人來,說是公主殿下要生了——”
昭陽長公主府。
當圓圓小太子以及碧雲嬤嬤趕到時,季子珊已經在產床上哎喲哎喲呼痛了,除了穆夫人在裡頭守著外,其餘人都只能在偏廳等訊息,這些人包括元寶小王爺和姚得錦、以及一直拿鞋底摩擦著地板的穆淮謙將軍,碧雲嬤嬤拜見過元寶小王爺之後,也進了產房去幫忙,圓圓小太子卻只能在偏廳等訊息。
“到底要生多久啊。”聽著主屋時斷時續的痛呼聲,圓圓小太子忍不住問道。
元寶小王爺擰著眉頭回答:“這可說不準,聽御醫說,快的話要兩、三個時辰,慢的話,一天也有可能……”
圓圓小太子在心裡算了算,若是兩三個時辰還罷,要是到天黑之前還沒訊息,他皇帝老爹估計就要親自殺過來了。
偏廳裡不僅燒著地暖,還烘著幾個熱乎乎的火爐。
穆淮謙本就心焦氣躁,在這暖和無比的屋子裡略待一會兒,就覺胸口發悶,有點透不過氣來,於是,他對幾人扔下一句‘我到外頭透透氣’,就揹著雙手出屋子去了。
今日的氣溫甚低,穆淮謙也不披什麼禦寒的毛氅,只穿著一身籠著狐毛的錦緞棉袍,就在院子裡接著繞圈子,他緊緊揪著眉頭,隱忍焦急的目光,時不時望一望傳出痛吟聲的窗戶。
時間一瞬又一瞬的溜走。
在穆淮謙耐心已盡、差點就要破門而入之時,穩婆驚喜的的聲音忽然高高的響起:“孩子的頭出來了——”驚喜過罷,就又是一番陳腔濫調的迴圈,不是安撫‘快了快了’,就是鼓勵‘使勁使勁’。
當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傳出來的那一刻,穆淮謙差點腿軟到跪地。
作為產婦的丈夫、新生小嬰兒的親爹,穆淮謙將軍被允許第一時間進到屋子裡,而旁的人卻只能隔著門窗,一臉失落的望洋興嘆。
季子珊滿身大汗的躺在床上,連睫毛上都染著溼漉漉的水汽。
穆淮謙緩緩在床側蹲下,望著眼神有些飄忽的妻子,小妻子一向朝氣活潑,充滿蓬勃的生機,而此時的她,卻臉色蒼白,滿身虛弱,飽滿鮮嫩的唇瓣也失去了最美麗的色澤,有溼溼的熱意在眼眶裡聚集,穆淮謙不敢眨眼睛,生怕略動一動,那些熱流就會滾落下來。
兩人互相凝視了片刻,直到季子珊疲憊的閤眼睡去,穆淮謙才敢偷偷抹一下眼睛。
屋外,素容嬤嬤正在勸說賴著不走的元寶小王爺:“王爺,老奴都和您說過了,公主沒有大礙,只是有些累,好好睡上一覺,就能緩過精神來了,大姑娘也很好,嗓門洪亮,生得也俊,公主母女都平安,您在這裡守了這麼久,也沒吃什麼東西,還是快回王府歇著去吧。”
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