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二不休,自己做起自己的主,要納承恩伯府的一個庶出姑娘為妾室,宮裡的太妃嬪們聽了這事,自是笑裂了肚皮,而對於宮外的富錦候府來講,卻是炸鍋了。
同富錦候府一樣,承恩伯府也是恩封的爵位,被恩封的緣故也在武老太后,想當年,在武老太后生下身為皇長子的先帝之後,先太帝大喜之下,便封了武家爵位,而在先帝登基之後,武老太后又為自己的母家江家求了個爵位。
“娘,外祖家是怎麼回事嘛?!”武側妃幾乎快被氣死了,“他們幹嘛送江茹茹也來王府呀,王爺他……他說宮裡不給茹茹側妃的名分,他給,要府裡上下以後都得叫她側妃!她一個小婦生小婦養的,憑什麼和我平起平坐!王爺他還叫我操持納她入府的事兒,嗚嗚嗚……”
氣怒攻心的武側妃完全忘記了,她也是個妾室,以後若有孩子,說得難聽點,也是小婦生小婦養的。
富錦候夫人恨恨的罵道:“你親舅舅走的早,也沒留下一兒半女,你那兩個庶出的舅舅,還能不盯著伯府的世子位置?這些年,你外祖母一直吊著他們記為嫡子的事兒,哼,現在怕是等不及了,竟想出攀附二王爺的法子,那個江茹茹,生得一臉狐媚,一瞧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娘,她要是進了王府,我可怎麼辦吶……”武側妃扯著母親的袖子哭個不停,江茹茹還沒入府呢,王爺就對她這麼上心,倘若入了王府,自己該往哪裡擺。
木已成舟,富錦候夫人又能怎麼辦,女婿是個王爺,哪怕她佔著丈母孃加舅母的名分,也不能把他給打罵一頓呀,富錦候夫人一邊替女兒擦眼淚,一邊問道:“好孩子,你進王府也有一年多了,肚子還沒有訊息?”雖說二王爺不許女兒把孩子生在正妃前頭,但是,倘若女兒真的有孕,她就不信宮裡的小姑子會叫女兒墮胎,是以,女兒只是假裝喝了避子湯。
“……沒有。”正哭得厲害的武側妃,聽母親提起子嗣的事兒,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道。
富錦候夫人皺眉道:“娘不是給你有坐胎藥麼?一點用都沒有?”
“我哪兒知道呀,我有用藥的……”武側妃心裡有苦難言的支支吾吾道,說起來,她雖是王府側妃,目前又主持著府務中饋,可是,王爺留在府裡的時候,也不是天天歇在她屋裡呀,有一大半的時間,他在和男寵鬼混,另外的一小半時間,他偶爾也會宿在幾個通房那裡,真正和她睡在一起的時間,一個月也不過三五回。
富錦候夫人正了正神色,表情嚴肅道:“二王爺非要納江茹茹入府,咱們的確攔不住,但你可把她看好了,絕對不許她在你前頭有孕!還有你,抓點緊,只有你把長子生在前頭,你才能早早扶正吶……”
武側妃的心裡酸楚極了——她也想啊。
便宜二哥不經長輩同意便納妾的事兒,季子珊聽聽便作罷了,一則這事兒與她沒有任何干系,二則她想管也輪不到啊。
自打季子珊從文華閣退學,在天氣好心情不錯時,偶爾也會再去蹭節課,其餘的時間,一概都在吃睡玩樂,在便宜二哥喜納妾室的第五天,元寶小王爺也終於迎到了他的學假期。
元寶小王爺剩餘的三個伴讀,在出宮回家過節前,照例去慈寧宮辭別惠安太后。
“母后,還是我來給他們發壓歲錢。”穿著大紅襖子的季子珊,從宮娥手裡接過一個個沉甸甸的精美繡袋,一一發給寧玉澤,董致遠、以及姚得逸,至於已經在北疆和父母團聚的穆淮謙,季子珊也沒忘記他,“等穆淮謙回來了,我再把壓歲錢補給他。”今年的壓歲錢,依舊是由季子珊親自往裡頭裝的。
惠安太后笑了一笑,又和三人簡單說過幾句話,便讓他們回去了。
臨近建平六年,要說變化最大的人,當屬圓圓大皇子,差大半個月就滿週歲的他,已經能搖搖晃晃的走路了,嘴裡也會奶聲奶氣的叫爹叫娘叫叔叫姑叫奶奶,文華閣的學堂放假了,朝堂也到了年休封印的時候,董皇后忙的無暇分身時,季子清陛下和季子珊小公主整日閒著逗圓圓大皇子玩。
“圓圓,叫姑姑,叫姑姑——”季子珊輕輕捏著圓圓大皇子的兩瓣肉臉頰,眉花眼笑的逗他玩。
圓圓大皇子對姑姑的味道特別熟悉,一臉親暱的直往姑姑身上蹭,嘴裡奶聲奶氣的喜氣喚道:“姑姑,抱抱,抱抱——”一邊嫩嫩的說著,一邊張開小胳膊,叫季子珊抱他,連親爹季子清陛下數次出聲挑逗,都不帶理睬的。
被冷落的季子清陛下:“……”好想打這兩個小王八蛋哦,就只顧著自己玩,把他忘到天邊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