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不明白了,小兒子原本多聽話懂事,母子倆怎麼就鬧到了這步田地。
“致遠!”小兒子不願意來見自己,鎮國公太夫人只能自己挪步去外院找兒子,瞅著兒子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裡,鎮國公太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都多大了,還和娘鬧什麼小孩子脾氣!為了一個女人,你對娘忤逆不孝,對珍珠母女、望秋母子統統不管不問,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了!”
董致遠聽見母親的聲音就心煩氣躁,他默默攥緊了拳頭,沒有出聲應答。
見狀,鎮國公太夫人愈發惱火:“高妙妙那個女人,自嫁來咱家後,娘好吃好喝的待她,沒想到她居然恩將仇報,把咱家的名聲搞得一塌糊塗,還帶壞了你二侄女……”
二孫女的婚事是她親自所定,家世門第自然沒什麼說的,雖然孫女婿有些不靠譜,但只要二孫女佔著正房奶奶的名分,總有法子收拾那些妾室的,哪知,她怎麼都不肯,愣是以死相逼叫長子給她和離了,現在好了吧,死乞白賴的住在孃家,連門像樣的親事都難尋的很。
鎮國公太夫人越想越氣,越氣便說得越難聽:“高妙妙不願再當咱家的兒媳婦,當娘多稀罕她似的,俗話說的好,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她離了咱家還不好好的低調躲著,居然有臉再嫁男人,我呸,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娘真是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聘她過門……”
“夠了!”董致遠再忍受不了親孃的喋喋不休,他猛然起身大吼一聲,然後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
叫他娶袁珍珠,他娶了,叫他搬回府裡,他搬了,他什麼都聽話照做了,為什麼還來煩他,他只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點,怎麼就這麼難!
兒子一臉怒容的轉身就走,直氣得鎮國公太夫人連連頓足:“致遠,致遠,你給娘站住,站住……”
董致遠當然沒有給她站住,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逼瘋了。
氣候漸暖,很快就入了三月,離婚期越近,高妙妙心裡就越緊張,高仁泰倒是挺樂呵,在季子珊試探著問他‘以後要有新爹爹了,你高興麼’時,高仁泰居然拍著小巴掌道:“高興,等我有爹爹了,也要和他一起騎馬!就和滿滿妹妹一樣!”昔年,滿滿妹妹被她爹抱坐在馬背上的事情,高仁泰還記得清清楚楚。
高妙妙聞言大囧:“……”
季子珊卻捧袖輕笑起來,話說,高仁泰這小子還挺樂觀哈,不管是後孃還是後爹,他都接受情況良好的說,打發女兒和高仁泰出去玩之後,季子珊伸手撫了撫高妙妙的喜冠、嫁衣,笑著問臉蛋緋紅的高妙妙:“怎麼樣,緊張麼?”
“有一點。”高妙妙輕聲回道。
季子珊微彎雙眉,溫聲道:“沒事,依我瞧,這個刑東森應是個有良心的,以後你只管好好過日子,別再和以前一樣,處處忍讓,委曲求全,若他敢對你不好,你只管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拉過高妙妙的手,季子珊獻上最真誠的祝福,“妙妙姐姐,你善有善報,一定會幸福的。”
名正言順訂婚之後,為了避嫌,刑東森不再登門拜訪,卻時不時會遣人送些小玩意來,他父親是個篾匠,刑東森自小耳濡目染,雖然手藝不精,但編一些給孩童玩的小鳥、送她幾個精緻的小花籃,還是不成問題的,禮雖輕,但他親手編織的心意,卻叫高妙妙難以忽視。
十天後,高妙妙再次大婚出嫁。
為了一掃次女給高家帶來的晦氣,高駙馬趁著再次嫁閨女這件喜事,十分著意的風光大辦,高妙妙原本的嫁妝就不少,高駙馬這次更是又添補了不少,想當年,次女的醜事露餡後,在床前忙裡忙外的就是小女兒,也是因為太過勞累,才導致她流產滑了胎,高駙馬對小女兒一直心存愧意,所以才格外遷就心疼她。
由於高駙馬這個當爹的出手大方,高妙妙再嫁的排場,比第一回 還盛大體面,引得圍觀百姓議論個不停。
高駙馬這個當爹的給力,季子珊帶去喝喜酒的親友團同樣給力,與她同輩的兩位長公主姐姐、包括季元寶王爺在內的三個王爺哥哥,也都很給面子的去高府撐場子,高駙馬這一脈如此聲勢大陣,連主家的韓國公府都不敢再隨便小瞧。
這一日的刑府同樣熱鬧非凡。
刑東森雖沒什麼背景,但光陛下賞他安家銀子、康王爺親自替他保媒這兩條,就足以讓不少官員與他在明面上交好了,不過,刑東森雖十分春風得意,卻還理智線上,這一回邀請來吃喜酒的賓客,也僅限於翰林院的一干同僚,外加與他同年同科的一干新進小官老爺們。
待送完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