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姑好。”元寶小王爺似笑非笑的拱起雙手,語氣從容,態度謙和,絲毫看不出來他有狠狠陰一把眼前之人的打算。
姚得錦小王妃飛快的瞟一眼漂亮老公,也福身作禮,姿態端莊而嫻雅:“見過兩位皇姑。”
元寶小王爺拱手做完禮,便對臉色都不咋高興的兩位大長公主笑道:“母后在裡頭等著兩位皇姑呢,兩位請進吧。”說罷,就伸手拉起身旁的小媳婦,頭也不回的踏步離去。
壽康殿裡,惠安太后眼睫低垂,緩緩撥著茶碗內的茶葉。
惠安太后既是一朝太后,又是孃家長嫂,不管從國法上講,還是從家規上說,柔嘉大長公主和儀萱大長公主在她跟前都不好輕易放肆,故而,兩人端端正正的斂衽做福:“給大嫂請安。”
“免禮吧。”惠安太后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擱下手裡的茶盞,口吻慢條斯理的發難道,“你們兩個這不都挺懂規矩的麼?今天怎麼就在廉親王府大吵大鬧,阿籮的好日子就快到了,你們當姑姑的,到底是去賀喜的,還是去拆臺的?”
關於今天爭吵的源頭,柔嘉大長公主些許心虛,而儀萱大長公主則非常理直氣壯,只見她微抬面頰,語氣憤慨道:“大嫂容秉,我今日去廉親王府給阿籮添妝,本沒有和二姐爭強好勝的意思,是她嘴裡先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我一時氣不過,才和她吵起來,今日之事,扇扇和元寶媳婦都在場,您可以問問她們,到底誰是誰非。”
惠安太后眸光一轉,瞧向身材高挑的柔嘉大長公主,口氣有點漠然:“柔嘉,你怎麼說?”
柔嘉大長公主遲疑了一下:“我……”她總不能說因為季子珊冷待自己的女兒、卻十分親近儀萱的女兒,叫她看的心頭火起,就忍不住想和儀萱嗆聲幾句吧,頓了一頓後,柔嘉大長公主特別乾脆利落的放下面子,直接承認錯誤道,“今日是我衝動了,不該在阿籮的好日子裡和三妹妹鬥嘴。”她都主動認錯了,惠安太后總不能還揪著她不放吧。
惠安太后輕笑一聲,目露諷刺:“你今日的一舉一動,一字一語,真的就只是衝動麼?”
聞言,柔嘉大長公主的臉色不由一僵:惠安太后今天這是……不想善了的意思?
“當著一堆晚輩的面兒,你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哀家聽了都替你臊得慌。”惠安太后倏然將笑臉一收,神色冷冰冰的,“你在宮裡沒出閣的時候,教養嬤嬤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柔嘉大長公主略不自在的動了動腳尖,低聲辯解道:“我就是一時衝動,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心裡清楚的很。”惠安太后聲音冷冷的,“還有,你們兩個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又不是有深恨大怨的仇人,見天兒的吵,見天兒的鬧,成何體統?今兒是在自己人家裡吵,趕明兒是不是還要在朝臣家裡頭鬧?皇家的臉還要不要?身為皇室女眷,不說維護皇家的尊嚴,反倒拼命的抹黑,你們對不對得起自己的姓氏?”
這話是連儀萱大長公主也一道訓斥進去了,她聽了不由微微垂頭,做出懺悔認錯之狀。
“你們姐妹多年不睦,時常爭吵,哀家從未責罰過你們,不過是念在你們都是大人了,又是一脈相承的血親,總能想明白以後自己和好的,誰知,你們真是太令哀家失望了……”惠安太后的聲音平靜無波,“為了皇家的體面,這一回哀家可不會裝聾作啞,再縱容你們兩個胡鬧了,每人罰俸五年,各種節賞年賞一概全免,回府思過去吧。”
柔嘉和儀萱兩位大長公主倏然抬起頭,面色大變的驚呼道:“大嫂……”
“是覺著五年太少麼?不然罰俸十年如何?”惠安太后露出一臉冰冷的微笑。
儀萱大長公主微微咬了咬牙,不再開口說話,可她的心裡卻在大片大片的淌血,公主也不是吸風飲露的仙女,照樣要吃喝嚼用,大長公主品級的五年俸祿和賞賜,那可是好大一筆銀錢的啊,但她不能不顧一切的頂撞太后大嫂,她的一時痛快只怕要換來後半輩子的冷遇,故而,她忍著滿心的不樂意回道:“謹遵大嫂教誨,我以後……再不與二姐吵嘴鬥氣了。”
好在,她的嫁妝豐厚,這些年也沒怎麼動用過,再加上陪嫁皇莊的租子、一些門面產業的盈利、以及駙馬從齊國公府分到的不薄家產,哪怕少了孃家豐厚的五年貼補,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的。
然而,一想到未來五年的財物損失,儀萱大長公主就恨不得給柔嘉一個大嘴巴子,都是這個可惡的,不分場合的尋她挑事,現在可好,叫太后親生的小公主告了一狀,兩人被綁在一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