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看起來十分狼狽,惡狠狠的瞪著進屋來的楊勤法。
這雙眼睛如此清明,哪裡有半分像是瘋了。
陸昭看向楊勤法,笑道:“勤法叔好身手啊,居然還能對付一個瘋子,要知道瘋子是沒有理智的,力氣還大得出奇,你是怎麼辦到的?”
楊勤法心裡一驚,訕笑道:“我當時也是嚇壞了,手忙腳亂的就這麼辦了。”
陸昭瞭然的點點頭,“那現在是不是先把嬸子嘴裡的布拿了?”
“這不能拿呀。”楊勤法擺擺手,“她瘋了之後什麼胡話都說,可別髒了你們的耳朵。”
陸昭看他一眼,上前兩步,一把扯下謝曉芬嘴裡的布巾。
謝曉芬嘴巴被堵太久了,一時舌頭捋不直,只能瞪著楊勤法。
陸昭替謝曉芬把了下脈,除了情緒波動有些大,其他沒有問題,正常得很。
她心裡正在疑惑楊勤法到底想幹什麼?
突然聽見楊勤法說:“昭昭,你嬸子怎麼樣?”
陸昭直起身時,對上謝曉芬的眼睛,那眼裡有哀求,還含著淚水,陸昭心中立刻有了計較,輕聲道:“確實是瘋了,我要給嬸子檢查一下,爸,你跟楊叔先出去等著吧。”
楊勤法還想說話,被陸華一個好字給堵了回去。
等房門關上。
陸昭給謝曉芬鬆開了身上的繩節。
楊勤法在綁她的時候顯然用了全力,繩子在她身上也不知綁了多久,皮下已經勒出了血痕,“嬸子,你忍著點兒。”
謝曉芬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嗓子疼得厲害,還是堅持著說話,“你是昭昭吧?”
陸昭給她理了理衣服,“嗯。”
“是那個王八蛋去找你的?”謝曉芬說著說著,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他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你還有臉去找你來?他是想讓你給個說法,如果你說我瘋了,那所有人都會以為我瘋了,以後無論我說什麼,大家都不會再相信了。”
她越說越激動,險些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陸昭按住她的肩膀,柔聲道:“嬸子沒有瘋。”
謝曉芬一怔,“我是沒瘋,但我快要被他逼瘋了。”
陸昭立在她跟前,“如果嬸子覺得有些事情可以說,那就說吧。”
她說得隱晦,倒讓謝曉芬愣住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我什麼也不知道。”陸昭如實說,“我只是從嬸子剛才的話裡聽出了一些別的含義。”
謝曉芬望著她看了幾秒鐘,突然一笑,“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陸昭沒有說話。
屋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半晌,謝曉芬才慢慢開口。
在陸昭聽來這是個故事,但在當事人的口中,這或許是個悲劇。
原來自從兩年前林鳳裕走後,楊勤法雖然沒去追,但從此性情大變,對謝曉芬動不動就打罵,偏偏謝曉芬也是個剛烈的性子,每次被楊勤法打,都是要還手的。
兩人也這樣過了兩年的時光,最近這幾個月楊勤法的性情越來越暴力,有天趁謝曉芬睡著了,將她從床上拖下來,以頭去撞牆。
謝曉芬當晚差點死過去,在家裡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地。
“那你為什麼不離開呢?”陸昭問。
謝曉芬哭著說:“如果不是為了我兒子,我早就離開那個王八蛋了,他手裡捏著我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我們哪裡都去不了。”
“你可以找楊叔。”
提起楊勤習,謝曉芬唯有搖頭苦笑,“出了那樣的事,我實在是沒有臉面去找他。”
陸昭沒說什麼。
她想不通的是,楊勤法來找她給謝曉芬看病,但是謝曉芬並沒有病,而且謝曉芬還把楊勤法乾的那些事全部告訴了她,楊勤法難道不該擔心嗎?
陸昭越想越不對勁,正要起身,突然被謝曉芬一把抓住,她低吼道:“陸昭,今天你必須救我!”
陸昭任她拉著,冷著聲音問道:“你跟楊勤法到底想幹什麼?”
謝曉芬突然笑了起來,聲音裡裹挾著一股快意,“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要把他跟我相提並論。”
陸昭冷靜的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有些是真的。”
“那我可以怎麼幫你?”陸昭的袖子被她緊緊抓住,無法抽身。
謝曉芬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她:“我要跟楊勤法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