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臨澤一想也是,當即便點了點頭“那你就休息一個月,反正家裡現在銀錢也夠用,不必每日都這麼辛苦的。”
“……休息幾日就行了,哪能休一個月啊,咱現在又不是什麼首富了。”陶語斜他一眼。
嶽臨澤抿了抿唇“不是首富又如何,你如今少吃還是少穿了?我倒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至於銀子,多了未必是什麼好事。”若這女人再跟之前那樣富裕,是不是也要再找幾個寵侍了?
“那你還挺好滿足,”陶語好笑道,“可是你不想想,你日後是要去趕考的,就這麼點銀子,咱們能做什麼?要實在不行,不如我給你找個姐夫,讓他來養……”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嶽臨澤便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陰沉著臉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這麼生氣幹什麼?”陶語有些無語,總覺得他這脾氣來得太快了些。果然叛逆期就是個反反覆覆的東西啊。
嶽臨澤卻不認為她是在開玩笑,在他看來,所有的玩笑話都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隨口之言,卻往往代表了這個人的真實想法。所以陶語當真是動過嫁人的念頭?
“沒有!”陶語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大聲道,說完見他還梗著脖子站在那裡,便不耐煩的把人拖了下來,按回馬紮上坐下道“你這腦袋瓜裡成日想什麼呢,我都說了沒有了,你怎麼還不信我。”
“你發誓。”嶽臨澤的臉色冰冷,說出的話卻透著幾分幼稚。
陶語對他這幅冰箱出來的冷硬糰子一點辦法都沒有,見他真的生氣,只好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行,我陶語這輩子都不會嫁人,否則唔……”
她話說到一半,便被嶽臨澤一隻手給捂住了嘴,陶語嗚嗚兩聲,不高興又疑惑的看著他。
手心裡是溫軟的觸感,時刻牽著他的心臟在動,嶽臨澤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但還是堅持道“換個誓言,不是不能嫁人,是嫁的人要是嶽臨澤同意的,如果嶽臨澤反對,就絕對不會嫁。”
他還好好的,她怎麼可以一輩子不成親,只是她要成親的那個人,必須是他同意的,而他能同意的人,這世間只有他自己。
陶語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點了點頭,嶽臨澤這才鬆開手,一本正經的盯著她,似乎在等她開口。
陶語再次舉起手指“我發誓,日後若有一日會成親,一定要找個嶽臨澤喜歡的人,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就堅決不嫁,這樣行了?”
她的話落入嶽臨澤的耳朵裡,就好像聽到了什麼誓言一般,嶽臨澤的臉上飛起一層薄紅,抿著唇點了點頭。
陶語見他終於肯作罷了,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就拒絕再跟他多說了,畢竟自己是個話多沒分寸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又不小心惹到了這位純情小少男,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通道歉。
嶽臨澤心裡也正想其他的,一時間也未主動搭話,二人便坐在地鍋前默默燒火,很快一大鍋熱水便被燒開了。
陶語不客氣的指揮嶽臨澤給她送去了房間,關門前想了一下,再三叮囑道“我要洗澡,有事敲門,不準直接推門進來,聽到沒有?”
“行了,這種事說一次就夠了。”嶽臨澤不耐煩的看她一眼,果斷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陶語嗤笑一聲,這才把門關上。
她身上的水剛剛便已經烤乾了,可還是覺得不舒服,這會兒脫了衣裳跳進水裡,陶語整個人都舒服的長嘆一聲。
與她只有一牆之隔的嶽臨澤聽到她的聲音,嘴角緩緩的升了起來。從住進來的第一日起,他便發現這裡的牆壁如同虛設,隔壁的一點聲音都會很快傳過來,那時起他便有意放輕了自己在房間時的動靜,所以陶語到現在都沒發現這個情況。
他悄悄貼到牆壁上,雖然水聲聽不太到,但偶爾聽聽別的動靜,便知道陶語這會兒正在做什麼了,待牆壁傳來一聲輕震,嶽臨澤勾起唇角,知道她已經洗完,此刻正躺在和自己只有一牆之隔的床上。
嶽臨澤也躺下,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彷彿這樣可以離她近些一般。
如果沒有這堵牆就好了……如果沒有的話,此刻他們兩個之間便再無障礙,而陶語睡覺那樣不老實,說不定一翻身就進了自己懷裡,他便可以抱著她,感受一下是否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香軟……
這個念頭一升起,嶽臨澤的喉嚨便有些發緊,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接著彷彿有什麼指引一般,他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許久之後喘息著出來透氣,消瘦的臉上透出一分初通人事的快意和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