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先生,我都可以解釋的。”陶語微笑道。
因為姿勢原因,她只有仰著臉才能和嶽臨澤對視,下頜因此高高抬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她這會兒外頭是一件白大褂,裡面只穿了一件襯衣。剛才換衣服時太著急,襯衣沒有扣最上面的扣子,平視還好,俯視很容易看到裡面隱隱的溝壑。
“滾。”嶽臨澤薄唇輕啟。
陶語迅速起身退到三步遠的地方,為了防止嶽臨澤再叫安保,她在起來時把電話線也給拔了。
“三十秒。”嶽臨澤看著手上的腕錶,冷淡的吐出三個字。
陶語一僵:“三十秒我能說幾個字?恐怕沒辦法解釋清楚。”
“十七秒。”
陶語嘴角抽了抽,無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說實話了。”
“九、八、七……”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啊!”陶語打斷他,因為怕他沒聽到繼續計時,她還特意將聲音抬高一倍。
她說話的同時,管家帶著安保破門而入,於是這句話非常清晰的傳到了他耳朵裡,他一時怔愣的看向陶語。
陶語沒想到電話都結束通話了,管家還會跑過來,因此也是一陣無語。兩個人無言對視許久,管家率先打破了沉默:“先生,復健室的電話一直沒通,我太擔心了所以才貿然打擾,抱歉。”
他說罷便看向嶽臨澤,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同時也在心裡惋惜,這個陶醫生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了沒什麼腦子,竟然對先生打起了主意。
先生這些年最是厭惡主動撲過來的女人,陶語竟然還敢對他告白,恐怕她要被趕出宅子了。
陶語此刻的心情也是緊張,但這個理由是她想了很久,唯一有可能騙過嶽臨澤的。
早在她接受降薪的時候,她就知道嶽臨澤定然會對她有所懷疑,後來他的刁難,更是證明了她的想法。所以她當時很是為難,按他說的做會與常理不合,從而加重他的懷疑,不做的話就嶽臨澤這性子,恐怕她當場就被趕出去了。
所以她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順便想一個能唬住嶽臨澤的主意,而喜歡他則是最不怕查證的理由。
但她在看到管家的表情後,後悔了。她一直覺得這主意挺好,卻忘記了嶽臨澤本人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留一個覬覦他的女人在宅子裡的。
她心裡嘆息一聲,已經做好了剛來就任務失敗的準備。
復健室裡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等待著嶽臨澤下一步的指示。
嶽臨澤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沉默許久,緩緩道:“今天的牛排不錯。”
其他人皆是一怔,半晌陶語暗自鬆口氣,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管家微笑著走向前:“先生如果喜歡的話,那我們明天的午餐就準備這個怎麼樣?”
嶽臨澤不置可否,管家立刻看了門口那群安保一眼,一行人忙過去將桌面收拾乾淨,管家微微彎腰:“那我就不打擾先生復健了。”說完看了陶語一眼,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等門再次從外頭關上,屋裡又恢復了安靜。嶽臨澤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輪椅扶手,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沒放在心上。
陶語卻知道一切沒那麼容易過去,趁嶽臨澤這會兒還願意待在這裡,她立刻解釋道:“嶽先生您或許不認識我,但我卻是傾慕你許久了,這次知道能當你的復健師,你不知道我多高興,所以才想儘量滿足您的要求,哪怕我知道那是不合理的。”
說完她見嶽臨澤沒反應,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或許是我沒有把握好分寸,反而讓您疑心了。您放心,我不是任何勢力派來的,如果你還是懷疑我,我願意接受您的所有調查,但只求一點,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嗎?”
她的聲音不同之前那樣公事公辦,軟軟的帶了些懇求的尾音,聽起來甚是真誠。嶽臨澤平靜的打量她,腦海裡浮現她在床上打滾時的模樣。
“嶽先生?”陶語見他不說話,心裡再次泛起嘀咕。
嶽臨澤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一雙星目彷彿能看穿她的靈魂:“你覺得,我會信?”
“……這只是一個女孩子暗戀許久的告白,您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再讓私人感情影響到工作,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幫您恢復。”陶語微笑道,一副將私人感情摒除在外的模樣。
她並非面上表現的這樣鎮定,為了掩飾情緒,她把手插進了白大褂的兜裡,隨後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合適,便又抽了出來,她的口袋因為這個動作有些外翻,從裡面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