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紫煙愣在了那裡，就聽到寧清揚接著說：“等會皓兒跟爹爹去書房睡。”
“好啊好啊！”寧皓高興地說。
穆紫煙看著兒子歡欣雀躍的樣子，微微有些心酸……每天陪著寧皓的是她這個母親，可是寧皓總是更願意親近寧清揚這個父親，這就是父子天性嗎……
寧清揚又把寧皓放在了地上，讓他自己玩一會兒，看著還站在一旁的穆紫煙說：“煙兒，過來坐，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穆紫煙在寧清揚對面坐了下來，眼眸微垂並沒有看寧清揚，不明白寧清揚這會兒突然過來找她有什麼事情。
“剛剛師兄去找我了。”寧清揚神色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
“我哥哥？有什麼事嗎？”穆紫煙看著寧清揚問。
“師兄知道了我們沒有住在一起。”寧清揚說，“是去質問我的。”
穆紫煙神色微怔，穆同怎麼知道了……
寧清揚看到穆紫煙的神色，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穆紫煙跟別人說的，而穆同會發現，其實也並不是困難的事情，畢竟府裡下人這麼多雙眼睛其實都能看到，寧清揚掩飾得並沒有那麼完美，或者說，他並沒有想過要刻意掩飾……
“師兄說讓我給他一個交代，還說要讓我放你走。”寧清揚看著穆紫煙說。
“那……你是怎麼說的？”穆紫煙忽略心中的苦澀，神色如常地看著寧清揚問。其實穆紫煙從來沒有跟寧清揚鬧過，寧清揚從很久之前開始住書房，穆紫煙也沒有質問過寧清揚為何要這樣，寧清揚也從來沒有跟穆紫煙解釋過一句……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寧清揚神色平靜地說。
穆紫煙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極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苦澀，還有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走到今天，到頭來寧清揚就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解釋嗎？
“如果你想離開的話……”寧清揚看了一眼地上懵懂的寧皓，似乎有一絲猶豫，不過還是開口說道。
“清揚，你是在趕我走嗎？”穆紫煙眼中已經有了淚水。為什麼……這一切究竟都是為了什麼……
“沒有。”寧清揚否認的話脫口而出，話落頓了一下，“我沒想趕你走，只是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委屈的話，我不會勉強你留在這裡的。”
委屈……寧清揚的話觸動了穆紫煙心中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她瞬間淚流滿面，看著寧清揚說：“難道我不能覺得委屈嗎？”
寧清揚看到穆紫煙的淚水，眼眸微閃轉移了視線說：“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如果你想離開的話……”
“我不想離開！”穆紫煙猛然拔高了聲音說，“我兒子在這裡，我為何要離開？”
“孃親……”
穆紫煙猛然回神就看到寧皓仰著頭，神色有些驚恐地看著她，似乎是被她現在的樣子嚇到了……穆紫煙胡亂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擠出一抹笑容蹲了下來，把寧皓抱在懷中哄著：“皓兒別怕，孃親再也不大聲說話了，乖，別怕。”
“嗚嗚嗚嗚……孃親……”寧皓突然哭了起來，在穆紫煙懷中一直哭，怎麼哄都不行。其實寧皓從出生到現在都很少哭，一直都很乖，這會兒似乎被穆紫煙感染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皓兒，來爹爹這裡。”寧清揚看不過去，想抱過寧皓哄哄，一直很喜歡寧清揚的寧皓卻突然不讓寧清揚抱了，在穆紫煙懷中哭著說：“爹爹壞……爹爹壞……”寧皓還不懂事，但是他能感覺到穆紫煙的傷心，都是因為他的爹爹……
“你走吧。”穆紫煙抱著寧皓起身，沒有回頭說了三個字，然後朝著內室走去。
穆紫煙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一絲決絕的意味，寧清揚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不安，看著穆紫煙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屏風之後，靜靜地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穆同過來找穆紫煙的時候，穆紫煙正在喂寧皓吃飯。寧皓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不愉快，穆紫煙的心情似乎也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小孩子是真的忘性大，而穆紫煙，大抵是不可能真的忘記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舅舅！”寧皓看到穆同，歡快地揮舞了一下小手，卻把面前的小碗給打翻了，弄了自己一身，還濺到了穆紫煙的身上。
“孃親……”寧皓舉著自己髒兮兮的小手，可憐巴巴地看著穆紫煙。
“沒事。”穆紫煙溫柔地說著，拿了一個帕子過來把寧皓的小手擦乾淨，然後讓候在一旁的小梅帶寧皓下去換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