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馮家去,只要大樹一天沒出來,你就一天別回我們傅家。”
錢氏的話雖然難聽了些,但也算有些道理,憑馮氏的身份,若不是她生下了傅家的獨苗苗,哪裡配當安伯府的當家太太。
馮三娘抽抽噎噎得,眼睛紅腫,不捨地看了萬全一眼:“孩子還小,若是離了母親那該如何是好,萬全,快幫娘和爺爺奶奶求求情。”
馮三娘跪在地上,拉扯著身邊的兒子,讓他幫自己求情。
錢氏一腳將馮三娘踹到一邊:“你少來這一套,家裡丫鬟下人一大堆,哪需要你來照顧萬全,乖孫,快來曾奶奶這,曾奶奶讓廚房燉了你最愛的豬蹄膀,你開不開心啊。”
錢氏狠狠地瞪了馮三娘一眼,又對著一旁的傅萬全笑靨如花,揮揮手,讓他過來自己身邊。
傅萬全看了看趴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孃親,又看了看和藹的曾奶奶,蹬著腿跑到了錢氏的身邊,扯著她的裙襬大聲嚷嚷到:“我不要這個孃親,我要吃豬蹄膀。”這個孃親一點都不好,前幾天還為了外人打了他,這些他可都記著吶。
馮三娘趴在地上,看著冰冷的地面,抽泣聲越來越大,只是臉上絲毫沒有悲傷的表情,反而比地板跟冰,和那悲愴的哭聲形成鮮明對比,反倒顯得有些怪異。
原本她對這個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還抱有一絲慈母之心,也想過將他接回馮家,傅萬全的行為徹底斬斷了她僅剩的一絲仁念,馮三娘勾勾嘴角,這樣也好,對於這個傅家,她是徹底沒有一絲留念了。
馮三娘被幾個丫鬟攙扶著回了房間,錢氏命令她收拾些貼身衣物就趕緊離開,至於傅家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許她帶走。
馮三娘被納進來的時候傅家是給了銀子的,反倒馮三娘一點嫁妝都沒有,只有一個破木箱子和一些舊衣服。錢氏生怕馮三娘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帶走傅家的東西,一道跟著她回了房間,親眼看著她收拾東西。
馮三娘哭哭啼啼地整著衣物,她的丫鬟也都是傅府的下人,錢氏命令她們不準幫忙,那些下人也只能在一旁看著,互相面面相覷,雖知道安伯府說一不二的當家夫人,會落到被趕回孃家的下場。
錢氏得意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庫房鑰匙,和馮三娘交出來的賬本,她雖然看不懂,但是能找看得懂的幫她算賬,好東西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讓她踏實。尤其是看到馮三娘落魄的樣子,更是讓她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馮三孃的東西不多,只裝滿了當初陪嫁過來的那個小破箱子,錢氏尤為不放心,還特地開啟箱子看了看,除了些衣物,就只有幾支珠釵,還都不是金銀玉製的,不值幾個錢。
“算你識相。”錢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馮三娘身上的首飾:“這些也是我們傅家的銀子買的,可不能讓你們馮家佔了便宜。”
言下之意,就是讓馮三娘將身上所有值錢的首飾全部摘下來。
馮三孃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這個老刁婆簡直是欺人太甚,勉強壓下翻湧的怒火,將頭上的珠釵一件件拿下,手腕上的鐲子也全褪了下來,交到錢氏的手上。
“這還差不多。”錢氏得意的笑了笑,這些課都是真金白銀做的,有她在,馮三娘這一走就別想回來了,她留下的東西,自然也都是她的了。
錢氏樂的見牙不見眼,揮著手讓僕從送她出去,自己留在馮三孃的屋裡,打算好好看看這些年,她這個孫媳婦撈了多少寶貝。
馮三孃的木箱被兩個下人隨意丟在了門口,等馮三娘一出門,大門就被重重的關上。“嘭”的一聲,把馮三娘嚇了一大跳。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馮三娘艱難的抱起那個箱子,走到了拐角處,那裡赫然停了輛馬車。
“還不快幫我把箱子抬上去。”馮三娘對那個馬伕厲聲呵斥道,自己徑直走進了馬車中。
馮寰正坐在馬車裡。
“二哥,果然一切不出你所料。”此時的馮三娘哪裡還有在傅府時的悲痛表情,笑的一臉燦爛,斜挑的鳳眸閃過一絲得意。
“東西都帶出來了。”馮寰坐在馬車裡,看著自己的胞妹。
“哼,錢氏那個老刁婆,只知道看著那些金銀首飾,看到這個破爛箱子根本沒有細查,這些年,傅家的庫房和鋪子都是我管著的,賬簿上我也早就做了手腳,任憑他們的本事,是絕對看不出問題的。”
馮三娘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開啟那個木箱,將那些掩飾用的衣服拿開,底下赫然還有一個夾層。
馮三娘掏出自己藏在夾層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