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修“唰唰唰”地把花丟得老遠,見她提桶,定是要去打水,爬過欄杆說道,“是要打水嗎,我去,這種事得男的做!”
花鳳凰立刻把桶藏在背後,“真的不必了,我能提得動,而且我提的是熱水,去了廚房沒有還得自己燒。”
“燒水我也會。”葛明修一心要獻殷勤,探身就去拿她背後的桶。可花鳳凰不同其他女子會側身躲閃,反而是迎難而上的脾氣,他腦袋湊近也沒避開。葛明修頭一近,額頭就點在她心口上。
花鳳凰頓時僵住,可葛明修還毫無察覺,若非他滿眼的“給我桶給我桶”,她真要以為他藉機耍流氓了。她驀地退後一步,一手舉起桶,“你再搶我就砸你頭了。”
葛明修立刻老實了,真怕她又把自己揍一頓,“那我……我跟你一起去,萬一你提不動呢?”
花鳳凰真想把他舉起然後丟到柏樹上掛著,早上就不該用美人計的!
快到用午飯時,沈夫人明顯瞧見哥哥和花家姑奶奶親近了許多,花鳳凰的避嫌在她眼裡儼然是矜持的舉動,哥哥倒是很殷勤。她一邊高興一邊憂愁,只因兩個平時愛吃的小傢伙竟然沒怎麼吃飯。
沈來寶和花鈴飽腹了一頓,滿肚子油水,一點也不餓。只是不能讓長輩知道,否則他們兩人就要被罰跪罰抄經書了。
午飯過後,沈夫人打發兄長帶兩個孩子回房,葛明修還覺得奇怪怎麼把孩子交給他了。他依依不捨地多瞧了花鳳凰幾眼,這才一手一個抓著兩個孩子回去睡午覺。
花鳳凰也打算告辭了,卻被沈夫人溫聲喊住,“鳳凰,我有事想問問你。”
花鳳凰坐下身客氣道,“沈夫人要問什麼?”
沈夫人笑道,“你覺得我兄長這人如何?”
深諳媒婆套路的花鳳凰當即明白沈夫人的心思,難怪剛才笑得那樣溫和,敢情已經把她當自家人了。她佯裝苦想,為難道,“我說實話,沈夫人不要在意。你家兄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看起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得很。這就罷了,學識也不夠,對了,我之前在大月國碰見的王爺,那真是博學多才,還武功了得。說起來他還想娶我做王妃來著,可被我婉拒了。”
原本還想接著問的沈夫人注意力已經被她最後一句話給吸引過去了,“為何拒絕了,王妃呀,多尊貴的地位,而且大月不比我們大央差。”
花鳳凰笑道,“凡夫俗子,我瞧不上。”
沈夫人頓時啞口無言,覺得兄長已經沒戲了。這王妃都不做,覺得王爺是凡夫俗子,那她的哥哥就是世間的一粒沙子了,提了也丟臉。更何況,她這哥哥也的確沒什麼出息。沈家這十年已經落寞了不少,比不得從前風光。哥哥一事無成,仔細一想,攀不起花家人。
她心覺可惜,花鳳凰又道,“沈夫人怎麼了?”
沈夫人也是個耿直人,不願說胡話隱瞞,就道,“我原本是想問問你對我兄長的看法,若是覺得好,就給你們說個姻緣。可如今是沒指望了……也是可惜,我倒沒見我哥哥對姑娘這樣上心過。”
花鳳凰心中一笑,沒見過?只怕是沒讓你這當妹妹的見過吧。否則葛明修怎麼會對她這樣殷勤,不過才見了兩面,第一面她還揍得他當眾丟臉。被揍的時候一見鍾情了麼?
她可不信。
她也客氣的道了聲可惜,又婉轉的表示兩人絕無可能,就此打斷沈夫人的念想。待說得差不多了,她才尋藉口離開。剛起身就見地上有影子投來,似有人躲在門後。她眉頭一擰,神情泠然,一步上前偏身就抬手要劈那偷聽的人。可手卻僵在了半空,只因這人就是葛明修。
葛明修過分蒼白的臉上有些驚慌,“我、我不是要偷聽,剛好回來,聽見你提到我,就挪不動腿了。”
他又驚慌又難堪,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花鳳凰也著實尷尬,她一點也不想讓葛明修聽見,畢竟有些話說得過分了——雖然是在陳述事實,可讓當事人聽見,怕會成為一把利劍。
兩人尷尬了一會,沈夫人忙出來打圓場,兩人也就這麼散了。
等花鈴午睡起來,就聽花鳳凰說等會就出山回家。訊息來得意外,花鈴洗漱好後就去找沈來寶。
沈來寶已經聽下人說了葛舅舅和花鳳凰的事了,現在這麼急著走,可見當時真的很窘迫呀。他喚了阿五來帶四個護院送她們出去,臨走時又跟花鈴說道,“我很快就回家了,你先替我喂飛揚。”
花鈴認真點頭,想到他還要在這裡待幾天,就想到他還得喝清湯寡水,便道,“來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