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羞赧一笑,纖纖玉手從他肚子上往上“走”,“走”到脖子那,又“走”下來。來來回回幾遍,才道,“這樣估摸很快就要有孩子了。”
沈來寶聽著這話總覺得她好像不希望有孩子,微微一頓,問道,“你不想有孩子?”
“想,當然想,可是不想這麼快。”花鈴收了手,抱了他的腰將腦袋往他肚子上一埋,略有些委屈,“我不喜歡孩子,不懂事,討厭極了。動不動就哭,還不講道理。”
沈來寶失聲一笑,“你將他教得像你,一定是人見人愛。”
花鈴想了想,這個法子可取,而且聽起來挺不錯的。她這才展顏,“對啊,像我,我娘說我小時候可乖了,誰見了我都想要跟我們花家定娃娃親,要了我去當兒媳。”
沈來寶不自覺挑眉,“都有哪家想要你去做兒媳?”
“好多。”花鈴忽然聽出話裡的醋味來,抬眸看他,滿是笑意,“你吃醋呀?可是我小時候都是跟著你跑的,身邊可沒其他男的。你還吃我的醋,我倒記得你長到十五六歲的時候,就老有姑娘來問我,能不能讓我給你遞個信遞個荷包,每次你還都問是哪家姑娘送的。說,是不是那時候就有喜歡的姑娘了,是那人送的你就想見見?”
沈來寶刮刮她鼻尖,“倒打一耙,我什麼時候見了。問了是哪家姑娘,下回好避開她,免得人家姑娘多想。”他俯身貼近她的臉,笑看著她,“原來你那樣小就喜歡我了。”
花鈴伸指推他的臉,“才沒有,那時候的我哪懂。”
“分明是吃醋了。”
花鈴被他的臉蹭得脖子癢,想笑又不敢笑出聲,怕外面跟在車旁的下人聽見。只能低低笑著,抱了他的腰用腦袋揉,以此還擊。
好一會兩人才覺得累了,花鈴還不願坐起身來,又枕在他腿上,由著他為自己攏著青絲。許久她才道,“來寶哥哥,你信算命先生嗎?”
“一半一半,怎麼了?”
花鈴卷著自己的頭髮玩著,一會才道,“有個算命的說我會生女兒。”
沈來寶笑道,“生女兒挺好的。”
“好麼?我也覺得挺好的,可我娘覺得還是得有男孩的好。”
這種事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說了,沈來寶想了想說道,“算命先生的話不能全信。”
“但他還蠻靈驗的。”花鈴鬆開手指上的發,說道,“當初我剛出生時,孃親親自找來的高人。他曾對我的緣分批語‘花家栽香樟,落在鄰人家’。”
家有女嬰出世,雙親便會在門前栽一棵香樟樹。等香樟長成,姑娘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爹孃就將樹砍了,做成妝奩盒子,載著閨女的嫁妝,送到夫家。
花鈴以前一直不明白這批語是什麼意思,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喜歡沈來寶,才想起這話。因此也對那話在意,說她會生女兒。
她沒忘記,沈家就他一個兒子,她是男女都喜歡,他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沈家兩老……
沈來寶見她實在是擔心的模樣,附耳低聲,“不要擔心,我會好好努力的,折騰半宿不夠,我們就折騰兩宿、三宿……”
正神思遊走的花鈴終於架不住他的厚臉皮,推開他的臉道,“羞。”
被推開的沈來寶又低頭朝她臉上湊,磨得怕癢的花鈴又咯咯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忽然覺得胃一縮,臉色一變,猛地坐起身,偏身往旁邊乾嘔。
沈來寶嚇了一跳,握了她的肩頭穩住她的身體,“怎麼了?”
花鈴又幹嘔一聲,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來。突然兩人都明白過來,咦?!
花鈴的臉色更是難看,回頭看他時,忽然想哭,“來寶哥哥……”
沈來寶愣了愣,伸手將她抱住,對外面大聲道,“停車!去最近的醫館!”
恰好馬車快到小鎮,不過半刻車伕就見到個醫館。七八個下人等在外頭,也不知道少爺少夫人突然要找醫館做什麼,只知道好像很急,但又不像是生病了。
那車伕往阿五身邊湊去,問道,“這是少爺病了還是少夫人病了?”
旁人說道,“瞧著像是少夫人,少爺不是一直攬著少奶奶嗎?”她年長几人幾歲,又生過孩子,笑得隱晦,“你們說,是不是少奶奶有喜了?”
幾個下人頓時滿臉恍然,一個漢子笑笑,輕聲,“真快,我們就要有小少爺了。”
沈來寶待下人和善,不曾打罵過,下人猜得這緣故,倒是高興。又閒聊幾句,就見主子們出來了。不由都往花鈴肚子上瞧去,可哪裡能看出什麼來,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