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快到了,我還得安排廚子做多幾道菜,我也得去喊了李大夫來,問問要抓些怎麼進補的藥。這懷胎十月,前三個月,最為重要。”
聽見她要去為了孫兒操持,沈老爺也不拉她去,自己去了隔壁家報喜去了。
沈夫人看著丈夫這樣高興,又想起自己懷孩子時,他也是這樣樂得不知東南西北。她想了想,覺得還有一件事要做——去算算花鈴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
已到夏季,今年比往年更是酷熱,車廂的門窗都已開啟,但還是架不住頂上有烈日灼燒,烤得車廂滾燙炎熱,熱得人都沒了生氣。
花鈴靠在沈來寶肩上睡得,極不舒服,底下墊的被褥又熱,連做夢都見了夢魘。只是隱隱有微風撲來,迷迷糊糊地還是睡了半個時辰。等她醒來,還覺得有微風撲面,睜眼看去,就見他拿了自己的扇子輕扇,臉上立即撲來清風。
她眸光微動,伸手握了他的手拉回來,“我不熱。”
沈來寶抬手在她額頭上抹了一把,手掌就沾了些許汗珠,笑道,“難道這是冷汗?”
花鈴抓了他的手拿帕子擦乾淨上頭的汗漬,“你倒不怕髒。”
“哪裡髒了。”沈來寶說道,“將被褥撤一些吧,坐著熱。”
“別。”花鈴說道,“軟軟的,坐得舒服,也不顛了,對孩子好。”
前幾日還為有了孩子不開心,現在卻全然變了。沈來寶覺得她之前不開心是沒想通,可想通了,卻有了做母親的責任感,這大概就是天性。他又拿了扇子過來,換了隻手給她扇風,“孩子現在來得也是時候。”
花鈴抬眼看他,“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算算日子,等他來的時候,剛好是嚴冬。你怕冷,這下沒人逼你出門了,你可以一兩個月都名正言順地留在房間裡。你說是不是來得是時候?”
花鈴撲哧一笑,“這是安慰人嗎?怎麼覺得是在變相說我是大懶人。”
沈來寶笑笑,埋首道,“我這樣為你打算,你不誇誇我?”
“不誇,就不誇。”花鈴微微抬眸看他,仔細一看,才看見他額頭也滲出了汗,連衣襟都溼了些。她墊了墊身,往他嘴上烙了一吻。
可沒聽他歡喜,倒是聽他輕輕嘆了一氣。花鈴不解道,“這個誇獎不好?”
“未來十個月都不好。”沈來寶嘆道,“剛新婚,就要做和尚。小花你不要引誘我,我怕我會忍不住……可是忍不住也要忍,就更難受了。”
花鈴登時笑開,可想想那剛開禁的歡愉日子,好像也高興不起來了。她嘀咕一聲,枕在他肩頭上,撓他的手掌心。殊不知只是這樣的觸碰,撩撥得久了,也讓人胡思亂想起來。
沈來寶安安靜靜坐著,思緒亂飛,好像過了三個月輕一點還是可以的……但還是不保險,等五個月吧……算了,還是等明年吧……他可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人。
他正想著,忽然聽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來寶哥哥……出嫁前嬤嬤給我的圖冊上說……說……你要是忍不住,不要去外面亂來,畢竟……畢竟……”
他偏頭看她,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花鈴驀地捂住臉,“手也是可以的。”
“……”
那圖冊到底教了什麼,他真的很想看看!傳說中的小黃漫?!
馬車不過行至南風小巷,花家沈家門口就有下人來等了。長輩是不出門迎小輩的,因此沈老爺沈夫人雖然著急,還是等在了裡頭。沈老太太也起身轉了幾回,止不住往外看,打發下人去看看到底回來了沒。
等了半晌,馬車終於來了,下人趕緊跑回去,沈家又是一陣歡喜。
花鈴此時已經坐直身,從窗戶往外看,經過孃家門,門口有面熟的下人,再往裡看去,就見爹孃正站在門匾下,看著她笑。花鈴心中頓生一股清流,也衝爹孃笑了笑。
轉眼馬車到了家門口,沈來寶先下去,也不搬馬凳,直接接了花鈴下來,比她自己走下來更穩當。
他牽著花鈴進屋,剛踏進大廳的門,就見爹孃滿面歡喜過來,連祖母都拄拐來了。他正要問安,卻見他們“呼啦啦”地到了花鈴面前,噓寒問暖地將她拉過去坐,他卻被冷落在一旁。
他頓時苦笑,本來小花進門後他的地位就降了一級,現在是連降十級。他們都拉著她說了半晌的話,也沒人來問他一句。好不容易孃親跟他說話了,也是說道,“來寶,你睡覺不老實,今天開始就跟鈴鈴分房睡吧,別傷了孩子。”
沈來寶一頓,花鈴也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