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後,的確是給你們漲了工錢的。這個賬目我也帶來了,年月日都是真的,莫掌櫃可以請懂行的看看。也就是說,我父親給十三位掌櫃和一百三十六個夥計的工錢,都被葉家父子和安總管攔下,並且在事發後,以武力鎮壓你們,試圖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這些話莫掌櫃能分辨得出來真假,誰都知道那葉長昌是沈老爺的左右手,可以說得上是坐沈家江山第二把交椅的人,如果他要說謊,只管扯個安總管就好,何必將那號大人物拎出來說。
更何況要是假話,現在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最後,沈家少爺沒必要為了解開這誤會,拿葉家父子的名聲來當鑰匙,怎麼說他們的分量也沒葉家父子重。
他很快鎮定下來,面色不似方才難看,但也沒給多少好臉色,“那也是你們沈家的緣故,養了這樣的白眼狼。你爹那樣宅心仁厚,名聲在外,如今卻被這些白眼狼給敗壞了!”
沈來寶說道,“莫掌櫃說得是,這件事的確是我們沈家做錯了。只是如今可否給我們彌補的機會,還請莫掌櫃帶頭,將他們都找回來,跟以前一樣,回到酒樓鐵鋪。”
莫掌櫃搖頭,“我們鬧的動靜這樣大,你爹哪裡會讓我們回去。”
“如果我爹真的不願意再僱傭你們,那為什麼整整三個月了,都不願意再招納人手。重新培養出十三個掌櫃一百四十六個夥計,耗費的錢財難道會比閉門三個月多?我們沈家都在盼著你們回來,只因這件事是我們做錯了,所以想盡力彌補。”
莫掌櫃一時出神,他倒是想過為什麼沈家還不開店,他們也沒把店砸了,更沒有鬧事。卻沒想過是這個緣故,頓時一語驚醒夢中人,沉悶的心似撥開雲霧,明亮起來。
他們對客棧有感情,否則也不會累死累活這麼多年。當初要工錢的信兩個月後被安總管當面撕毀,還說他們做苦活的就得有做苦活的覺悟,憑什麼要漲工錢。累死了就再找人頂替,活該他們要做小二,有本事做大掌櫃去。
氣得他差點沒吐血。
如今想想,以沈老爺的名望來說,那些話他怎麼可能說。
說到底他也是有錯的,一時衝動。
他嘆了一氣,“沈少爺,我會幫你將人找齊,給我半個月,畢竟三個月了,有些人得養家,定是找了別的活做。要勸他們回來,也不容易。”
沈來寶見他終於肯出頭,倒真是個爽快人,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但實在是講道理,不頑固,“有勞莫掌櫃了,也勞煩你幫我帶幾句話。你告訴他們,這三個月的工錢,沈家會補上,按照之前漲過的工錢給。另外,當初葉長昌命人打傷你們所花費的錢,都由沈家出。最後,若他們願意回來,工錢也會漲。”
莫掌櫃沒想到他竟會給這樣優待的條件,連那三個月的工錢都補了。可他身為一個酒樓的掌櫃,當然知道那三個月沈家損失了多少,他卻不計前嫌。
他本是愧疚得沒臉回去,可如今他更覺得,正因為有沈家少爺這樣的明主在,他才更應該回去,儘自己的綿薄之力,讓酒樓的生意更好,方能對得起他。
“沈少爺放心,我定會盡快找回他們,您剛才的話,也定會帶到。”
沈來寶知道自己給的條件很優厚,甚至在如今來說損失巨大,可為人為商,目光短淺便是自縛,放長遠一些,方是雙贏。
莫掌櫃只覺昨日小看了他,沒想到才來一天,就查清楚了這件事,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決策,讓人心服口服。他偏身請他進去喝茶,等花鈴跟在後頭要進來,他才擰眉,“昨日少夫人話那樣多,今日怎麼不說了?”
花鈴嘆道,“怕一開口,您就又覺得寧可見到女海盜,也不要見到個來玩的沈少夫人。”
莫掌櫃聽出她還對昨天自己說她是婦道人家的事在意,略覺尷尬,“是我愚見了,只是怨不得別人多想。”
花鈴也坦然點頭,“我明白,不過我好像真的沒幫上什麼忙。”
“哪裡沒幫上,幫大忙了。”沈來寶笑笑看她,眼裡都是讚賞。
莫掌櫃瞧了,當真是一點都不掩飾。不過既然能和沈少爺結成連理的,又哪裡會是個普通姑娘呢?
他實在是瞧不得這小兩口在自家門口含情脈脈地,咳了一聲,說道,“請了,沈少爺,沈少夫人。”
將兩人往裡邊領時,兩人在後頭低聲說話,他耳力不差,聽了好幾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莫掌櫃去找人了,那我們做什麼?
——我找小二打聽好了,聽說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