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住持終究是帶著他們下山了。
花鈴想,等下山後,她會將自己全部的錢拿出來,為他們蓋間寺廟。只是以她所存的錢,也蓋不了靈隱寺這麼大的廟了。
飛鳥早已飛走,階梯兩旁的山林不斷有獸類驚慌掠過,更顯得局勢緊張,讓人更加不安。
花鈴清楚自己回去幫不了什麼忙,所以沈來寶讓她先隨僧侶們下山時,她點頭說好。
現在她只能乾著急,希望一切順利。
那刺客來得多,本來佔盡優勢,只是被寺廟和尚抵抗,折損了一些人。又對上潘家護衛這樣的硬骨頭,便打成平手。人剩得不多時,又來兩個不要命的年輕人。
這下局勢便發生了改變,節節後退,一行八人都快被逼到身後的火海中了。
沈來寶和花朗衣裳被劃破數刀,刀入了肉,血又沾溼衣裳。花朗是新傷,沈來寶是舊傷加新傷,剛敷藥的地方又已裂開,饒是如此,他也沒有被刺客逼得後退一步,反而和花朗以及其他潘家護衛一起,將對方逼入絕境。
似乎料到沒有勝算,一人喝聲,八人聞聲收劍,以最快的速度聚攏在一起,同時朝一個方向逃去。集八人之力,不太費勁地衝出出口,迅速離開。
潘家護衛要追,管家沉聲,“救人要緊。”
話音剛落,就有護衛跳入院中一個盛滿水的大水缸中,溼漉漉地出來,直接衝入火海中。
沈來寶吃了一驚,他們應該都知道盤子已經不在裡面,可暗衛仍進去救人,這樣的做戲做全套,著實讓他吃驚。
什麼叫死士,這才是死士。
那人進去片刻,仍未出來。管家微微偏頭,又一人以同樣的方法進去,沈來寶愣神,方才那人死了?
花朗看得眼都紅了,從大火看來,盤子興許真的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他轉身往水缸走去,被沈來寶抓住,厲聲,“你這麼做,盤子也不會安心的!”
“安心什麼?”花朗怒聲,“他還沒死,沒死。”
沈來寶緊抓著他,用那被割得血肉模糊,方才又綻開血肉的手抓著好友,“盤子死了,這種大火,根本沒有可能活。”
“那為什麼他們還要進裡面救他!”
“因為他們要把盤子的屍體帶出來,而不是抱著救活他的心才進裡頭!”
他話剛說完,就見花朗的拳頭飛來,打在他的面頰上,愣是被打得趔趄。花朗衝上前來,嘶聲,“盤子沒有死!他說了要等我做大將軍,七年為期,他還沒有看到我做大將軍,怎麼可能會死!他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花朗字字高聲,沈來寶一時愣神,他這樣欺瞞他盤子的事,自己也覺得對不起花朗。可他不能說,就讓他覺得盤子死了吧,從此世上再無那個人。
五年忘不了這好友,十年,十五年總可以的。
但要守住一個秘密一輩子,又不能相見,卻更痛苦。
等朝廷不再派人監視他們,再告訴花朗這件事,如此安排應該是最好的。
“出來了。”管家唸了一聲,幾步上前迎那發已被燒,身上衣物也幾近全毀的暗衛,還有……他所抱著的燒得面目全非,全身都已快燒焦的少年。
花朗愣神,抬頭往那看去,也一眼看見。他頓時滿眼驚愕,“盤、盤子?”
暗衛將那人放下,管家蹲身細看,忽然朝他跪下。其餘暗衛一見,也紛紛朝那屍體下跪。
花朗瞪直了眼,無法相信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人竟然就這麼沒了。他嘶聲去拽管家,要他起來,不許他跪。
管家久跪不起,暗衛也是如此。花朗越是高聲,心中就越是絕望。
直到嗓子喑啞,他才忽然頓聲,看著沈來寶說道,“盤子沒死,對不對?”
沈來寶默然,唯有在心中跟他說對不起。
花朗又問了一遍,沈來寶抬頭,字字道,“盤子死了,送他下山吧。”
花朗差點站不住,竟笑了笑,“他沒死。”他顫顫跪在那燒焦的身體旁,無論從體型還是臉上輪廓來看,都是盤子。
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盤子沒有死,那樣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死了,他怎麼都無法相信。
耳邊突然有刀劍聲,偏頭看去,卻見管家將劍放置脖間,面色沉靜,“老爺、小少爺,我等黃泉陪葬!”
說罷,鋒利的刀刃劃過脖子,鮮血頓時噴湧。
其他暗衛也紛紛自盡,動作之快,讓人連阻攔的時間都沒有。
沈來寶震驚無比,他們應該都知道盤子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