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不是約好了,不能在明州見面就跑到外頭來。可女兒並不是這麼魯莽的人,沈來寶也不會不知道其中弊端,更何況真要這麼做,也不會讓護院這麼明晃晃的走動,這可不是時常運籌帷幄的沈來寶所會做的事。
而且女兒從出門開始就悶悶不樂,現在忽然有了精神氣,可見的確不是提前約好的。
此乃機緣。
花平生想到機緣二字,就不由笑笑,這得有多大的緣分,才能去往同一個方向,進同一個小鎮,住同一間客棧。
花朗沒察覺到妹妹不同前兩日,倒是察覺到了背後總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似有人盯看自己。他不安回頭,卻沒看見那陰森森的氣息是從何處而來。
他搖了搖頭,應該是他多想了。
“嘖,我就說了,就算我坐在他背後,那個蠢蛋也不會發現我,你非得拉我到另一個角落,我眼都要盯瞎了。”
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條腿搭在另一張長椅上,坐姿瀟灑得過分,顯得吊兒郎當。他悠閒地往那邊看著。
旁邊老者微微彎身聽他說話,並不在意他語氣刻薄,“小少爺,沈來寶的確是住進了這家客棧。”
盤子一頓,“啊?約好的?”
“看起來並不是。”
在家待著無趣的盤子思前想後,終於是在沈家人離開的當晚騎馬追來,還以為要趕不上了,誰想竟聽見山路塌方。他尋思著以沈金山的性子肯定會挑最好的地方住,於是就進了文賢樓。才剛進大堂,就看見了花平生和花朗坐在那。
於是他也偷偷坐下,瞧見花朗,倒是把沈來寶的事忘在腦後了。這會一聽,頗覺有趣。
他想了想,忽而一笑。這一笑連管家的心都跟著一跳,見他勾手指,他不由暗歎,隨後彎腰聽他吩咐。
片刻聽完,他又暗歎——沈家少爺和花家千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盤子吩咐完,高興得連飯都不想吃了,他起身要去躺著養好精神,誰想卻被管家一掌壓住肩頭壓下,“一日三餐,不能缺。”
“我外公又不在這,你就不能假裝沒看見?”
管家板著臉道,“不能。”
盤子無法,只能乖乖坐下,末了又說道,“房間我要三樓最大的那間,左右邊的房都不許有人。”他想了想又道,“當然,如果隔壁三間剛好是沈來寶小花他們,就算了,給我換另外一間。”
管家眼底閃過驚異,為他會讓步而覺驚奇,“是。”
盤子說罷,無事可做,又往花朗瞧去,他要是在背後給他放冷箭,他也不會察覺的。這樣耿直的人,日後可怎麼做將軍,要不他真去做軍師好了。
殊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的沈來寶還站在廊道那,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方才花鈴說的話。
這樣直爽的小花,他怎麼會不喜歡。
好在她沒有遮掩,否則自己真要胡思亂想了。
樓道殘留的一絲香氣已經隨煙雨飄散,但她的一顰一笑還刻在沈來寶腦海中。想著,又有點喘不上氣。
等回到明州,回到南風小巷,他就去尋她的母親,攻略未來丈母孃!
然後把小花娶回家,每天親一口,每天抱一抱,和她說話,看她繡花。將她閨房裡的東西都複製貼上在他的房間,從此再不是隔壁。
想的太多,好像事情已成,沈來寶有點暈了。
暈乎了好一會,聽見樓下有腳步聲,他才進房間,站在門後開了縫瞧。但腳步聲是往右邊的,並沒有來這。他等了許久,才聽見一陣輕微聲響,遠遠都似有清香撲鼻,是花鈴身上的淡淡乾花香味。
花鈴瞧見沈來寶住的房間門縫微開,也往那邊看,這一看就看見了他,正站在門後看自己。她微微睜大了眼,卻沒留步,只是快過去,才朝他莞爾一笑,又吐了吐舌頭,就是不停下。
沈來寶真想出去抓住她,然後吃掉她,吃掉小花!
花鈴見他乾巴巴瞧著自己,奈何兄長和父親還在同一條廊道看著自己進去,沒法停下腳步和他說話,唯有乖巧開門進去了。
沈來寶立刻往牆壁看去,似能聽見花鈴在隔壁走動的聲音。
似乎坐下了,似乎在倒茶喝。
忽然他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等會她洗澡鬧出水聲了怎麼辦?!
沈來寶只覺心頭一熱腦袋也跟著轟隆隆炸出聲響,差點就用一秒的時間聯想到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來。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沈來寶不想去想這些,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