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現在那上藥,等回到客棧再上一次。”沈來寶又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恨盤子。”
花鈴說道,“他就是愛玩,只是沒有分寸,讓人頭疼,以後不能再讓他這麼做了。”
沈來寶忽然想到以後……以後鬧洞房的時候,說不定盤子又要人來瘋,鬧得天翻地覆的……莫名有點慌呀!
花鈴問道,“來寶哥哥你在想什麼?”
沈來寶忙回神,把剛才想的事情都拍到天邊,“沒什麼。”出了巷子,他立刻就察覺到花鈴走慢了兩步,成了斜後方的位置,他停下步子回頭看去,“小花。”
“你先走,不要讓人看見我們走在一起。”
“這鎮子上沒人認得我們。”
“萬一有呢?”花鈴看著他,她不想以後被人說他們早有約定嫁娶,那樣於花家,於沈家的名聲都不好。
反正……她總會嫁他的,何必急於這一時的溫存。
有些已經在沈來寶骨子裡根深蒂固的觀念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辦法改,和姑娘家不能太靠近的事情也總會自然而然的忘記。可如今看著花鈴,那根深蒂固的東西也在自然拔除。他這才知道,不是自己不能改,而是不願意改。
但為了她,他願意接受這世界一些陳舊的習慣。
他溫聲,“你走前面,我看著你,安心些。”
花鈴面上微微展顏,是說不出的愉悅。她快步走了過去,從他身邊掠過,拂起他的一襲衣角,與她的裙襬滑過,似千絲萬縷相連。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沈來寶怔怔看她輕步走過,只覺歲月靜好。
春雨連綿,晨曦今日又失約了。
凌晨過後,屋裡還有點昏黑。
花鈴回到客棧裡,先去洗漱,又換上寢衣。坐在床上時,才覺一晚的疲累襲來,侵蝕她的每一根骨頭。她放鬆躺下,長長伸了個懶腰。
胳膊上的藥酒味道還有些刺鼻,她輕輕揉著。直到聽見隔壁房門開啟關上,她才轉了個身,貼耳在牆上,隔壁動作太輕,輕得什麼都聽不見。她就像只壁虎趴在那,聽著聽著,睡意漸起,也不知道何時就睡著了。
隔壁房中,正在洗臉的沈來寶輕拿輕放著毛巾,連水聲都儘量壓低。他往那牆壁看了許久,才回到床上,把佔了大半江山的他爹推進裡頭,躺了個邊邊就這麼睡著了。
也才睡了一個時辰,沈老爹醒來,把沈來寶也吵醒了。見他還躺著,大怒,“兒子,你怎能變得如此懶惰,快起來,去後院耍劍。”
沈來寶緩緩睜開眼,頭暈腦脹,“爹,你不也才起來。”
“你爹是醉酒,你難道醉茶嗎?”
沈來寶知道怎麼都不可能繼續睡覺了,只好起身,洗了才一個時辰的臉又再次撲上冷水。洗過臉後,他才覺得精神了些。可照照鏡子,眼裡還有血絲。
等著束髮的沈老爺見兒子在鏡子前理了理頭髮,又理了理衣服,再理了理鞋子,打量他幾眼,說道,“兒子,你莫不是要去見心上人?”
沈來寶心頭一個咯噔,“當然不是。”
沈老爺輕笑一聲,“別騙你爹,你爹也年輕過。”
沈來寶語塞。
沈老爺拍拍他的肩頭,感嘆道,“長大了啊,真好,趕緊娶回家,生個大胖小子吧。我都給我孫子取好名字了。”
只要不是催婚,日常閒聊沈來寶還是接受的,“什麼名字?”
“沈國庫。”
“……”
沈老爺洋洋得意著,見兒子繃著臉不吭聲,問道,“這個名字不好?”
沈來寶扯了扯嘴角,“不好!”
“為什麼不好?你爹還叫沈金山呢,你還叫沈來寶,你兒子叫沈國庫,那肯定會富可敵國的。”
沈來寶覺得他的兒子會因為這個名字受盡嘲笑的,他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來,自己的名字順口是順口,但是……總感覺這像是小說裡男配的名字,不對,是炮灰的名字。
他眉頭頓時擰緊,真是一點都不男主呀。
小花現在喊他來寶哥哥,成親以後呢?寶、寶郎?
沈來寶猛地一個哆嗦,炮灰,這絕對是炮灰的名字!一點也不男主,不言情,跟花鈴完全沒有cp感。
沈老爺見兒子不知在沉思什麼,又道,“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孩子就叫沈國庫。”
覺得孩子的名字比自己重要的沈來寶回過神來,“難道生個女兒也要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