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在爺爺下面,所以現在整個戶口本就他一人,房產證上的名字早在去年就改成他,存摺上有五千塊錢,是爺爺故意放在明面上,真正存給他的學費早被爺爺藏起來了,只告訴林則放在哪。
獨自坐在爺爺的遺照前,林則不禁放聲大哭,他唯一的親人去世,再也沒有人會將他放在心坎上來疼了。
過了一個多月,林則總算恢復一點狀態,爺爺最大的遺願就是他能幸福快樂的活下去,他不能老是沉浸在悲傷中,不然爺爺走的也不會安心。
把爺爺的遺照包好放到行李箱中,蓋上遮塵布,獨自一人前往北京。
他沒問媽媽要錢,她後來嫁的人也是個普通上班族,公婆身體不好,每月都要花一筆錢吃藥,下面還有兩孩子,過去了只會叫她為難。
摸了摸懷裡的存摺,三十萬,都不知道爺爺到底是怎麼存下這麼多錢,這筆錢足夠他上完大學還有結餘。
林則不是坐吃山空的人,提前到北京除了熟悉壞境,再一個就是希望找份兼職,爺爺的錢能不動就不動。
他長相俊秀,加上首都師範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很快就找到一份培訓班的工作,每天只要三節課,就有一百塊錢工資,都是初二學生,對他這個剛過完高考獨木橋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每天上班,下班,一直到開學、軍訓,上學,生活彷彿邁入了正軌。
“喂,你好。對,我就是林則。拆遷?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來。”
家裡的老宅子要拆遷,林則第一反應是林建國知不知道,隨即又想到他在別的市,又沒和老家的人聯絡,現在肯定還沒得到訊息。
老宅子林建國不在乎,可是大額的拆遷款他肯定不會視而不見,雖然這房子在他名下,但是到時候他們一家子過來鬧,也麻煩的緊,林則必須在他知道前搞定所有事。
林則從小獨立堅強,想到就去做,請假回家,協商拆遷賠償,短短一星期就全部完成。
“小則,你怎麼就要了一套九十平的房子,我跟你說,門面以後肯定漲價,你這……以後可要後悔。”看著林則長大的鄰居阿姨苦口婆心的勸道。
“阿姨,我現在在首都上學,以後大概也在那工作,所以老家這邊留套房子就夠了。”
見林則明顯已經規劃好,鄰居阿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覺得他換成錢可惜了,一鋪養三代,房子哪有店面好。
林則笑笑,爸媽有各自的家,唯一疼愛他的爺爺已經去世,所以回老家還是在北京都一樣。
房子裡的每件東西都有他和爺爺的回憶,林則捨不得扔,租了個老宅子專門放這些東西,等那邊交房再搬過去。
回到北京,林則課餘時間都在看房子,宿舍有兩人看到他老是陰陽怪氣,他住著也不順心,還不如搬出去。
找房子才知道,北京的房價高的離譜,就他們學校附近的小區,最低都要四萬多一平米,算了算手裡的錢,林則最終選了離學校有點路的玫瑰花園,騎電瓶車得二十多分鐘,主要房子不錯,價格也實惠。三萬三一平米,他的拆遷款有三百多萬,咬咬牙能買下兩套六十平米左右的兩居房。
年輕人,每天就騎個二十來分鐘的電瓶車能有多累?大手一揮,林則把看好的兩套房子都給拿下了,加上裝修的錢,拆遷款全部花完不說,爺爺給他攢的錢也全都用了進去。
從此以後就算在北京安了家,這錢花了,林則也甘之若飴。
其中一套自己住,一套改成三室一廳租出去,每月的租金除去生活費,竟然還能攢下一些。
把爺爺的遺像放到客廳,擺上香爐,恭恭敬敬的點上三炷香。
“爺爺,這就是我們的新家了,對門租給別人,每月的租金比一般上班族工資都高,您總擔心我以後養不活自己,您看,我以後就算是找不到工作,也能當個包租公。”
“你只能再活三個月,就算再多房子也當不了包租公。”突然一個聲音迴盪在客廳。
“誰,滾出來。”林則猛的抬起頭,左右環顧。
“我就在你前面。”聲音又道。
林則看了眼前面的桌子,那是擺放爺爺遺照的桌子,前幾天剛買的,除遺照外,桌上放著一個香爐和一盤蘋果,另外就是爺爺生前用過的菸斗、手錶之類,是這次拆遷,被他整理出來帶到北京打算留作紀念,不對,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多出一塊石頭。
“沒錯,就是我。”石頭突然閃了一下光,“還記得我嗎?”
林則盯著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