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時,就見宋氏一臉平靜的正坐在梳妝檯前讓丫鬟給她梳頭。
“蘇公公有何事?”宋氏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她的腳崴了還沒好。
“奴才是來傳貝勒爺的令,即日起,宋格格送往京郊莊上養病。”蘇培盛一臉嚴肅的道。
宋氏沒有一點的意外,反倒是微微一笑,道:“爺為何不賜我一碗毒藥,讓我死了更乾淨。又何必多此一舉。”
一旁的如露臉色一變,失聲叫道:“格格!”
宋氏卻拍了拍如露的手,只盯著蘇培盛看。
“這是貝勒爺的恩典,宋格格還是要識好歹。”蘇培盛道。
宋氏輕笑了一聲,只問了一句,“可是今晚就走?”
“是。”蘇培盛回道。
“那有勞蘇公公跑這一趟了。”宋氏福了福身子,轉身對如露道:“咱們整理行李吧。”
蘇培盛見她這淡然的樣子,突然就想到了當初被送走的李氏。那可是聲嘶力竭,各種鬧騰。這一位,顯然也是知道逃不過貝勒爺的責罰,一副早就做好準備的樣子。
正當蘇培盛準備離去的時候,宋氏又突然轉身道:“蘇公公,我能見福晉一面麼?”
這句話把蘇培盛問愣了,為何不是見貝勒爺呢?
不等蘇培盛回答,宋氏自己又笑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求見吧。”
說完就不理會蘇培盛,拉著如露開始整理東西。
蘇培盛從宋氏的屋子裡出來,想了想,還是往正院去了。
四爺這會在前院沒過來,秋月見蘇培盛一個人進來還有些奇怪,忙把他讓進了屋。
“可是貝勒爺有事?”蘭慧問道。
蘇培盛就把四爺對宋氏的處置說了,然後把宋氏想來見她一面的想法也說了。
“是她?”蘭慧也是很意外。
“是,買通了玲瓏閣外的一個灑掃太監,等佟格格要經過的時候,在小路上潑了點油。”蘇培盛道。然後就是在佟佳氏摔的時候趁機做手腳,一起壓在了後面跟著的武氏身上。
“可她跟佟佳氏沒有過節呀?”蘭慧想不明白。兩人根本就不住在一個院子裡,宋氏因為禁足,也根本就沒出來的機會,這兩人是什麼時候結得愁?
蘇培盛就回答不上來了。誰知道宋格格心裡怎麼想的。貝勒爺連話都不想問她,直接就讓他傳話送莊子去,這是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見了。
“福晉要見她麼?”秋月在旁邊問道。
蘭慧搖搖頭,“沒必要見了。讓她直接去吧。”她們從來就是對立的,就是見了又如何。她對宋氏要說的話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有什麼秘密,那也讓她一併帶走吧。
蘇培盛還要給四爺回話,就退下去回了前院。
四爺聽說了宋氏的反應,這心裡更為惱怒!這個女人看來是早就做好準備了!那天居然還不肯說實話,非要讓他查!
宋氏要被送走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後院。
佟佳氏鬆了口氣。她就怕四爺查不清楚,最後把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現在洗刷了清白,武氏的孩子也沒了,對她來說還真是個好機會。
武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著芸香問:“怎麼可能呢?我跟她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呀!貝勒爺肯定查錯了!怎麼會是宋格格呢?肯定是佟佳氏!”
“貝勒爺都下了定論,你可別想誣賴我!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得罪了宋格格!讓你得意,讓你張揚,這會吃到苦頭了吧!”佟佳氏隔著窗戶,譏諷的喊道。
武氏這會在床上坐小月子不能下床,聽了這會就氣道:“你,你得意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佟佳氏不屑的一笑,就不理會武氏,而是出去逛園子去了。
“格格,您又何必跟她置氣。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芸香勸了武氏一句。
現在格格的身子不能侍寢,這佟格格可是逮到機會了。要是讓她趁機懷上貝勒爺的子嗣可就遭了。
“我就是見不得她那個張狂樣!孝懿仁皇后的族人又如何,還不就是個格格!也不比我身份高!”武氏啐了一口。
她跟佟佳氏一同進府,比她得寵,又先懷上孩子,本以為能一直壓她一頭,先她一步爭一個側福晉的位置。這一下沒了孩子,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些。
到了下午,宋氏收拾好了東西,對著鏡子照了照,看自己的打扮還乾淨,便帶著如露去正院。
“我只是想給福晉最後請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