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對著沈則容,卻揚起小腦袋頗為殷勤地蹭了蹭林儀風的手指,彷彿在說倫家就喜歡親近你。
“師父你喊它什麼?”扭過頭去作生氣狀的沈則容像是抓到了什麼,突然轉過身來看著他問道。
“阿喵啊?”
林儀風下意識道,突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阿喵這個名字可是他徒弟在原著裡給小貓取的名字……但這也不對啊,他完全不需要緊張,現實裡的徒弟和小貓是第一次見面,又怎麼可能會提前預知劇情呢?
“阿喵?是給它取的名字嗎?”
沈則容神色略微古怪地瞅了一眼捧著毛團的林儀風,暗自思忖著,這個名字明明是自己前世給它取的,他師父怎麼也會想到取這個名字?不過……雖然他感覺他師父身上的秘密很多,但取名字這一點倒不能成為他抓到他的把柄,也許真得只是巧合吧,畢竟像自己這種取名字偷懶的人也很多。
“不喜歡嗎?不好聽?”林儀風望著小徒弟看向自己的若有所思的表情,試探著道,心裡則奇怪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
“不、不。”小徒弟緩緩搖頭,如果否定了他師父取的名字,就等於否定了他前世的品味。
“這樣吧,”林儀風則把沈則容流露出來的神情歸結為為難,思索片刻道,“小名就叫阿喵,大名就叫風歸吧,希望它能夠早點回到族人的身邊。”風歸是小貓回到騶虞族,他舅舅也就是騶虞族的族長風瑾給他取的名字。這段劇情只是林儀風的設定,還沒有寫出來。
小則容默默地點點頭,對此並無意見,覺得他師父的取名能力還是比他高上一點的。黃暈的火光在他稚嫩的面龐上跳躍著,映照著他眼中的神情模糊不明,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輕聲道:“師父不想把小貓留在身邊嗎?它好歹也是神獸後裔,修真者可遇不可求,至少可以當坐騎不是嗎?”
林儀風輕輕地撫弄著抓著他手指玩的毛團,笑笑道:“師父還用得著坐騎嗎?”他只要有把稱手的飛劍就行了,御劍飛行,徜徉於青冥之上,往來於浩淼煙波,可比騎什麼珍禽異獸都令他來得高興。因而說道:“如果阿喵的族人沒能來找它,我們就把它帶在身邊照顧,如果它與族人相認了,我們也不能強求它留下來。“
沈則容看似沉默下來,眼底卻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這個說法……還真是跟他前世很相像啊,當騶虞一族的族長找到他們的時候,儘管阿喵很捨不得他,但他看得出來它還是很想回到族人身邊去的,因此他最終還是與它辭別了,約定以後再相見,可惜……終究還是沒有那麼一天。他剛才那樣說不過是想試探他師父說的是否出於真心,而不是虛偽的漂亮話。
陷入沉思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悠揚的笛聲,沈則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他師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他身邊,佇立在不遠處的崖邊,沒有了火光的照耀,那抹鮮亮的紫紅也染上了夜色的深沉,使那抹修長的身影變得凝重起來,卻又顯出一絲落寞和孤寂來。
也許是他的錯覺吧,沈則容暗暗道,迴響在他耳畔的仍是同一首曲子,一首他前世從未聽到過,只從今世的這個人身上聽到的曲子,清越而悠揚的笛聲,卻也彷彿與他融入夜色的身影一樣含著一絲孤寂,一絲悵然。
這樣的師父是很陌生的,遙遠的,不像平日裡那個溫和可親的人,可在沈則容的心裡卻似乎不想讓他變得那麼陌生,那麼神秘……沈則容搖搖頭,打斷了自己的這個奇怪的念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有自己的個人世界,對方並沒有窺探過他的心事,而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的自己也沒有去窺探別人心思的習慣,更不應該上前去打擾他。
夜色漸濃,兩人一貓進到挖出的簡易山洞裡,林儀風從儲物手鐲裡拿出被褥給他徒弟鋪好了床鋪,剛給躺在床上的小傢伙掖好被子,摸摸他的頭囑咐他早點睡覺之後,“師父……”小則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直直地注視著他,似乎有話想說。
“怎麼了?”
林儀風出聲問道,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那隻依舊掛在他肩膀上的毛團,此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似乎已經睡著了。難道小容想和阿喵一起睡?小孩子喜歡毛茸茸的東西的心理他還是懂的,於是便想把睡著的毛團從肩膀上抱下來。然而就在他剛剛要抬手的時候,床上的徒弟將他的手又握緊了幾分,隨即拉到自己跟前,將小腦袋靠在了上面,甚至還用臉蹭了一下他的手背。
“……”林儀風疑惑起來,他徒弟這是什麼意思?看起來好像是在跟阿喵一樣對他撒嬌啊?但是他這個徒弟……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