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進院子便看到原本緊閉的房門竟然敞開著,一條修長的身影正負手站立在屋中,身穿青碧色竹紋長袍,墨黑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腰間,一對烏黑而剔透的眼珠子正淡淡地注視著他。
四目相對,潘良的呼吸不由一滯,呆了一呆,這相貌,這氣質……聽說這個廢柴師伯年輕時是個美男子,現在一看,果然不假,隨隨便便地往那兒一站就相當地賞心悅目……就是太刻薄摳門了。
潘良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方才注意到屋內的一片狼藉,不由指著地上的那一堆看不出形狀的玩意,納悶道:“王師伯,這是怎麼了,這個難道是桌子?怎麼碎成這個樣子?”
桌子是被林儀風搗鼓壞的,不過傻瓜才會承認,因此保持著一副高冷的姿態淡淡說道:“質量太差。”
潘良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什麼質量太差?這個、這個怎麼看都像是被人給劈碎的,而且還碎成了一地的木屑,這王師伯一大清早是有多大的火氣要發洩啊,把好好地一張金絲楠木八仙桌劈得跟豆腐渣似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他老人家心情不好的話,他就更加不能掉以輕心了,今非昔比,如果再敢輕慢對方,撈不到好處還在其次,說不定還要吃大大的苦頭呢!
因此滿臉堆笑著說道:“師伯,桌子壞了弟子再去搬一張來就是。您老人家終於醒啦,啊不,不是老人家,呸呸呸,瞧我這張嘴!不知道師伯感覺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懂歧黃之術的長老過來看看?師伯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儘管吩咐下去,弟子一定悉心照辦!”
林儀風冷著臉聽他說話,內心卻暗暗點頭,他很滿意潘良對他的畏懼心態,他越是懼怕王金祿,那麼就越容易忽視他身上的異狀,就算有所察覺也不敢質疑和深究,而且也更容易套話。他既然穿到了王金祿身上,就只得暫時以他的身份自居,不過林儀風不會一直做“王金祿”,他還是他自己,終有一天他會恢復自己的姓名,做回他自己。
對於筆下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修□□,林儀風清楚它有多危險,孤身一人要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裡生存下去,他要做的就是儘量武裝自己,把自己快速代入一個元嬰期高手的角色,作出高手應有的孤高冷傲的姿態,讓人既敬又怕,這樣就不容易被看出底細,概括起來就是兩個字:裝逼。
修真界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多的是欺軟怕硬的人,你越是和和氣氣,和顏悅色,就越容易被人看輕,遭人打壓。而且王金祿本來的性格也不是會和顏悅色對人說話的主兒,雖然林儀風本身的脾氣並不壞,但為了保護自己,裝逼是必須的,而且他現在也有裝逼的資本。
從潘良那裡套出來的話正好可以補充王金祿記憶中缺失的部分,使得林儀風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瞭解得更加清楚,靈雲派的高層一定非常想知道他有過怎樣的奇遇,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要做好應對的計策。
而且他從潘良的話裡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資訊,今天就是靈雲派每隔三年舉辦一次的開山收徒日,他在書中沒有提及沈則容到靈雲拜師的具體日期,但描寫過是在冬天,跟現在的季節正好匹配,也許就是今天。他的運氣還真是出了奇地好。
他已經想通了,就順著小說的劇情來,王金祿喜歡作死,他這個作者可沒那麼智硬,沈則容是他筆下的主角就相當於自己的兒子,親爹怎麼會虐待自己的兒子呢?他不光要收下這個徒弟,還要將其培養成修真界第一高手,徒弟有主角光環籠罩,他這個師父自然也會沾到光。
誰都做過當高手的夢,他以前也只是在書中過把癮,現在也許會夢想成真,到時候師徒倆橫掃修真界,打遍天下無敵手,那得多拉轟!而老天給他開的外掛正適合用來養成徒弟,有了一定的實力,他不光可以自保,還可以保護徒弟和他身上的秘密——他給他開的金手指。
徒弟等著,師父來也!主意一打定,林儀風一個轉身,人已消失在了房間裡。潘良頓時傻了眼,師伯突然不見了,他這是要上哪兒啊?
靈雲派正殿前的廣場上非常熱鬧,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一堆人,都是些在煉氣期的低階弟子,大致可以分成兩類,穿藍灰色衣衫的是記名弟子,穿藍色服飾的是親傳弟子。
靈雲派的弟子可以分成三類,一類是外門弟子,統一穿灰色衣衫,他們因為資質太差,都是平庸的五靈根,這類人基本修仙無望,只能待在外門當苦力,對有幸進入內門的弟子那是相當地羨慕嫉妒恨。
第二類是內門的記名弟子,著藍灰色衣衫,這類弟子大多都是四靈根,比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