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喬太太數落真真:“什麼人販子不人販子的,晦氣,拌嘴也該有個度。還有,帶林家姐姐妹妹去歐洲也還沒定下來,在這之前,見到林叔叔,休要再胡說了。”
她抬眼看到楚望戴著遮陽帽下樓來,便問道:“一會兒就要去碼頭上了?”
楚望點點頭。
喬太太又問道:“怎麼去?”
楚望道:“乘巴士過去。”
喬太太咦了一聲,便頗有些不悅道:“徐太太也不找輛車來接一接。”
允焉笑道:“也許徐太太本就忙不過來,請三妹妹去島上幫忙罷了。”
喬太太點頭道:“論照顧他人那份細心,你兩都是比不過三丫頭的。楚望丫頭,出門在外,該多帶些錢在身上。”
允焉又道:“她平日裡同謝彌雅三天兩頭喝咖啡吃冰激凌的,想必在索米爾先生那裡掙的錢可不少。”
真真笑道:“楚望自己掙得的和姑媽給她的,那可是兩回事。”
喬太太讓趙媽將錢袋交給楚望,也道:“這是姑媽該給你的……當然,若是看到些好的昆布,也可以買一些回來。”
楚望笑著接過錢袋,辭別喬太太和姐妹兩人出門了。
錢嘛,為什麼要拒絕呢。
自打三年前的春天來了香港,這是她第二次坐上前往碼頭的車。那天是個豔陽天,照說景色應當是相當好看的。然而第一次帶著對這個世界未知與對未來生活的擔憂,那時她看到從紅崖中露出的海子,倒也沒有什麼別的特別的感受。如今天有些灰濛濛的,楚望心裡卻想它快些晴起來:他看到的香港,應當是整個敞亮起來迎接他的。
走到一半,空氣分外溼悶起來,尤其是四面封閉著的公交。將窗戶開啟,便又有毛毛的細雨從窗戶中飄進來——靠窗坐著的人是怎麼都不肯開窗的。楚望沒坐著個好位置,徒然被熱出一身汗。她不由心想:幸好這個年紀上不用化妝,否則等到了碼頭,臉上妝容鐵定糊得十分難看。
巴士穿過市區,陸續有人搖鈴下車。終於坐到窗邊,開著窗戶吹了一陣風,終於涼快一些下來,雨卻紛紛灑落在後坐那位老先生身上。楚望再三抱歉的將車窗關上,心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