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做什麼的?”
切爾斯竟能聽懂國語,用英文替他作答:“他軍裝沒脫,口袋裡還有槍,聽說Madam在淺水灣,一下船氣勢洶洶開車過來,大抵是要與誰決鬥。”
真真笑起來。
切爾斯拍拍闌干,“長官怎麼不上來?”
謝擇益微笑,“我太太瘦了不少。”
“還好。”楚望想起那個販賣豬肉的笑話,“瘦了怎麼樣,趁機退貨麼?”
謝擇益朝她張開手臂,眨眨眼,“試試便知。”
樓上陽臺諸位觀眾看熱鬧不嫌事大,先喝起彩來。
她目瞪口呆,連連否決,“穿著裙子呢。”
有好事者立刻自沙灘椅上起身,喚來僕歐,取過鑰匙將鐵欄杆上一道小門門鎖解開。
小門敞開正對石階,離她腳邊不過三四步遠,熱烈歡迎她閃亮登場。
她一陣頭疼。
眾目睽睽的,謝擇益兩步踩上臺階,在矮一級臺階處,一手摟著她的腰,輕鬆將她抱離地面。
她雙腳騰空而起,生怕自己掉下去,被逼無奈之下,不由自主伸手主動將他頭抱住,心裡大叫:實在太心機!
飯店陽臺傳來一陣一陣尖聲叫好。
謝擇益步子極大,途中還顛了顛她的重量,抬頭說了句:“輕了不少。”這才將她抱到沙灘椅上放下。
蹲在她身旁,抬頭看她時,眼神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怎麼回事?”
夜幕初上,僕歐至沙灘上點起盞盞洋油燈。
楚望笑道,“苦惱無人拉著我的手走向你。”
謝擇益笑時眼裡映著點點光斑,“那有什麼關係?”
她垂頭,“我只希望得到一個祝福。”
“那人很重要麼?”
“很重要。”
“多重要?”
她想了想,“沒遇到徐教授的話,我大約會成為一個在巴黎買數棟公寓安度晚年的包租老太婆……”
謝擇益笑道,“所以呢?此刻我們也可立即去香榭麗舍買十數套均帶花園的公寓,每月拄著柺杖陪你一同收租,聊以安享晚年。”
她笑了,盯著他眼睛嘆口氣,“……若是沒有他,大約也不會有機會認真瞭解你。”
謝擇益認真聽著,總結道,“嗯,那的確很重要了。”
楚望笑。
謝擇益拉起她垂下的手親吻了一下,拇指在她手背上緩緩揉搓著,輕喚一聲,“謝太太。”
“嗯?”
“謝先生用來做什麼的?”
她腦子裡不由自主閃過謝擇益種種奇妙用途。
還不及想到十分貼切的回答,謝擇益接著說,“以後若是不順心的人或事,只需介紹自己為‘謝太太’。倘若他日要問責要歸咎,此人一定得先想起你身前還有個謝先生。謝先生即是你的鎧甲,未來一切風暴到來之前你只管推我去擋。謝太太,你要幾時才能知道?”
這個稱呼還能玩到下輩子去,楚望著實覺得好玩得緊。
謝擇益見她一副不曾懂得的模樣,支起身子揉揉她的頭,無奈笑了。
這番對話楚望也只當謝擇益在安慰她,往深處想,大抵也解決不了她最本質的苦惱,因此沒往心裡去。
她又問了他一些類似於切爾斯與真真如何從檳城前來香港,又作何打算之類的問題。末了兩人一齊看遠處小船在夜風中劃上岸邊,她心裡一掃數日陰霾,難得如此安寧。
他照理說應當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這一瞬間,楚望卻總覺得身邊這個男人能懂她。
當夜玩至十點,飯店眾人尚未盡興,幾個醉鬼需連累切爾斯與兩家司機一齊才能從飯店運上車。
一行人兵分幾路,由彌雅與蔣先生開車將真真送回住地,葛家與謝家幾部車將研究院眾人直接載往石澳飯店,切爾斯與謝擇益則一同將楚望送回家中。
謝擇益身為新郎,不便在人多口雜的葛公館附近閃亮登場,三人在伯爵路岔口作別,告別詞是“隔天婚禮上見”。
楚望難得睡了兩日好覺。
第二天謝擇益果真極守規矩的沒有出現在葛太太視野範圍裡。
“大抵男賓也給Zoe哥準備了個盛大狂歡夜。”第二晚,彌雅攜真真準時出現在葛公館時,彌雅如是說。
葛太太賞她一個白眼,轉而斜睨真真:“婚禮上少得了你爸爸的朋友?”
真真狡黠笑道,“陪她上頭完畢,我即時溜到石澳村夾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