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難得見你白天出來啊!你啊!就應該多曬曬太陽,別整日冷冰冰的。”飛鳳邊說邊走到亭中坐下。
簫憶竹笑了笑,合起書,抬頭看著那個坐在石桌旁,倒了杯茶,喝著,閒說著她的女人。她斜倚欄杆,手背支著下頷,淡淡道:“鳳兒,你最近似乎太閒了!”
“你別這麼叫我行嗎?聽得人心裡冷冷的!”飛鳳揉了揉手臂,白了她一眼。想她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竟被一個小丫頭這般的喚“鳳兒”?惡……想想都渾身雞皮疙瘩層層起。
“天是冷了!”簫憶竹望向天空,輕嘆道。不知,什麼時候會下雪呢?搖了搖頭,收回思緒,又重新端坐,開啟書,低頭翻閱著。
飛鳳對於這個漠然到冰冷的女子,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眼角突然瞥見一個白色身影,她揮手喊道:“哎,冥雪。”
低頭看賬本的李冥雪,聽到有人喚他,便抬頭看向聲源,隨即一笑,合起賬本,向那邊走去。來到亭中看了看那旁若無人,低頭看書的白衣女子。隨後走到石桌處,淡笑問道:“飛鳳是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飛鳳白了他一眼,隨後笑道:“來,坐下聊會天。”
李冥雪拂衣坐下,接過茶盅,淺啜了口茶水,眉頭不由蹙起:“飛鳳,你這水是好水,茶也是好茶,就是你這用具和泡茶的方式……唉!這茶葉全被你給糟蹋了!”
簫憶竹聽到這裡,抬頭詫異的看向那個端坐的白衣男子。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事兒啊?不就是喝口茶嗎?至於這麼損我嗎?”什麼叫她糟蹋了這茶葉啊?飛鳳瞪著他,喝了杯茶。
李冥雪淡笑的搖了搖頭:“我無損你之意,也不是我事兒多,而是品茶如悟人生,須費功夫,才能泡得一壺好茶,從茶道中,悟出人生真諦。”
簫憶竹再次驚訝地看著那個淡笑論茶的白衣男子,是驚歎他對茶道的參悟?還是驚訝他知道茶道?
“什麼茶不茶道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飛鳳懶得理這個人。總是那麼的高深莫測,說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和一些莫名的胡話。
“你懂茶道?”一直旁觀著他二人說話的白衣女子,突然開問道。
他們二人同時將視線投向她,飛鳳開口道:“雪舞,你不會……想和冥雪一起瘋吧?”
李冥雪無奈一笑!“什麼叫一起瘋啊?”他搖了搖頭,輕嘆了聲氣。
簫憶竹看了她一眼,直接無視掉。轉而道:“他沒瘋,他剛才說的茶道沒錯。”
李冥雪詫異的看向她:“你懂茶道?”
“只是知道,談不上懂。”簫憶竹說完,轉而吩咐道:“落霞,去把那套茶具取來。”
“好!”落霞應聲離開。
“茶具?你有茶具?”李冥雪奇怪地看著她,在這世間,很少有人知道茶道,更沒幾個人知道茶具一物,雪舞她居然知道,而且她還有茶具?太讓人驚奇了!
簫憶竹沉默不語,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詩經》。
李冥雪看了她手中的書一眼,不由得又是一驚。他若沒看錯,她手中的應是始將軍遺留在世間兩本奇書之一。當時始將軍留下兩本奇書,一為繁體《詩經》,一為篆體《詩經》。繁體書落在了他師父手中,而篆體書卻不知所向!沒想到,居然會在雪舞手中。她,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樣的背景?
“主子!”落霞取茶具回來,喚了專心看書的人一聲。
簫憶竹合書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起身走向石桌邊坐下,接過落霞遞給她的茶盤,一一將茶具擺好。
落霞則到一旁火爐處,將壺中水倒掉,將主子慣用的鳳凰山澧泉水倒進壺中,涮了涮壺,隨後才真正倒水上爐煮。
“喂,落霞,你幹嘛把我的熱水給倒了啊?”飛鳳瞪著她喊道。
“因為你的水,沒這鳳凰醴泉好。”落霞看著笑說道。
李冥雪聽到這裡,不由的看向那個擺弄著茶具的女子。她真的很懂,她懂泉水泡茶最好、她懂紫砂壺能使茶更香、她懂白瓷小茶盅、能使茶湯清而色亮。她懂沉香木雕荷花茶盤、能增添雅韻。此處靜謐,芙蓉花在寒風中搖曳,花香隨風飄散,更添得一分幽香雅靜。
“我的水不好?”飛鳳怒瞪著她,這丫頭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泉從石出情更洌,茶自峰生味更圓。”簫憶竹抬頭看向那個氣得不輕的人,淡淡道:“泉水不甘,能損茶味。”
“什麼跟什麼?”飛鳳奇怪地看著她,怎麼雪舞也變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