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便起身向樓下走去。
夏侯影張了張口,終是什麼都沒說,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許世然搖扇淡笑的起身下樓。
君忘塵瞥了一眼樓下、嚇得不輕的眾人,隨即抱劍走下樓去。
後院亭中
簫憶竹端坐在石桌旁,用兩根玉箸,敲擊著石桌上的杯子,清脆悅耳的樂聲,在這個靡靡世界裡,顯得特別乾淨。
“說說吧!說說你拉我出來是為何?”一道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隨之,一身黑衣玉簪的北宮冰蒂步入亭中。
簫憶竹看著落座在她對面的男子,輕笑道:“你若不挑釁我,又怎會被我拉下水?”
北宮冰蒂拈過她手中的一根玉箸,輕輕地敲擊著那幾只杯子:“理由呢?你可不是一個那麼無聊的人,拉我出來——沒那麼簡單吧?”他抬頭看著對面靜默的女子,說道。
簫憶竹淡淡的看著他,點了下頭:“是!拉你出來,只為我可以退於幕後。”她乏了!累了!不想再舞了!
北宮冰蒂看著眼中透露出疲憊的女子,收起了笑容:“是不是累了?”
“是啊!太累了!”簫憶竹,聲音無比疲倦道。前世的音樂人生讓她累得想逃避,今世的舞蹈人生,更是讓她疲憊不堪!只因為,她不止要不斷的跳舞,還要跳出禁錮她的牢籠。
北宮冰蒂看著那個依靠在亭柱上,仰首閉眸的女子。看來她真的是累了!一個女子,小小年紀,卻進入這青樓中,嚐盡世人鄙夷的眼光,任人羞辱調戲。如此高潔傲然的她,究竟為了什麼——要墜入這風塵中?她又為何要建立天音閣?一個人,兩種不同的身份、地位。一個是冷酷無人敢惹得酒公子,一個是淡漠青樓的舞姬雪舞。任世人如何聰明,又怎會想到,這兩個身份天差地別的人,竟會是一個人?還只是一個未滿雙十年華的小女子?
簫憶竹收回思緒,轉身看向他:“還你!”她伸出手,手中是一顆碧雪明珠。
北宮冰蒂眼角瞟了那明珠一眼,放下手中玉箸,走到她面前,合起了她的手:“我既然將它送給了你,便不會收回。”這女人真當這是普通明珠了?要就要,不要便可歸還?
“我從不平白無故收人東西。”簫憶竹反手將明珠塞到了他手中。
北宮冰蒂看著手中的明珠,一笑道:“那我也告訴你,碧雪明珠從不輕易送出,一旦送出,絕無收回之理。”他又將明珠交到她手中,無比認真道。
簫憶竹看著這個無比認真的男子,一時間竟不知是什麼感覺——她有種被陰謀的感覺,這顆明珠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她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淡淡道:“我說不收,便是……”
北宮冰蒂不想再聽她下面的話,攔腰將她抱起,抬腳離開了亭子。
“北宮冰蒂,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我下來。”簫憶竹非常生氣地,冷冷看著他。
“你不是說累了嗎?我抱著你回去,不是很好嗎?”北宮冰蒂不理會懷中女子冷如寒冰的目光,笑說道。他了解這個女子,她會冷言冷語冷視線地看著他,甚至會出掌打他,或者用她那奇怪的武功掙脫開他的鉗制。可她卻獨獨不會像那些小女兒家似得,在他懷裡掙扎、推他、捶他、亂踢、拉扯。
簫憶竹看著笑得非常欠扁的某人,她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冷聲道:“再說一遍,放我下來!否則……”
“否則什麼?否則就扭斷我的脖子?呵呵呵……你若下得了手,就扭斷它吧。”北宮冰蒂無一絲畏懼、一絲停頓,向著雪閣的方向走去。這個女子雖夠冷,卻不夠狠。他賭她下不了手,更敢說她根本沒殺過人,甚至連用利刃傷過人也沒有過。
簫憶竹緩緩的放開了扼住他脖子的手。她確實下不了手!她更沒那份狠絕的殺心。冷靜後的她,淡淡問道:“你要怎樣才肯放開我?”
北宮冰蒂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嘆了聲氣:“被我抱著不好嗎?”似乎遇見這個女子之後,他都變得多愁善感了呢!
“我說過,我不是普通的女子。”簫憶竹回視著他,冷冷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所有小女兒家喜歡的,她都不怎麼喜歡。如果今天他抱的是別的女子,哪那個女子一定會欣喜溫柔的窩在他懷裡。可惜,她不是那樣的女子,她不喜歡與人太過親暱的接觸。
北宮冰蒂嘆了聲氣,邁開步子繼續走:“可你終是個女子!普通也好,獨特也罷!你始終只是個女子。”就算她再傲然,再強大,終不過是個小女子。
“女子又怎樣?我不覺得,我有哪裡輸給天下男兒。”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