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黃妙妙拉起簫憶竹的手:“不求他了,咱們自己找辦法去。”
“去哪裡找辦法?”簫憶竹皺眉道:“你不會是想……”
“聰明!”黃妙妙打了個響指:“走!”
鄭森問道:“前輩,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嗎?”
不智老人看向門口,笑了笑:“或許那鬼丫頭有辦法吧!”
“怎麼?”湯大夫疑問道:“這林姑娘難道非是您的高徒?”
不智老人搖了搖頭,笑道:“此女與我先祖淵源頗深,若真論起輩分來——她可不比我低哪!”
湯大夫驚道:“此女醫術不低,家中是否也是醫藥世家?”
“她會醫術?”不智老人對此很是驚訝!這丫頭是什麼來歷,他也不是很清楚——小憶說,此女與始將軍淵源頗深!至於她到底是何來歷,他卻一無所知!
“您不知道嗎?”湯大夫疑惑地看著他,說道:“半年多前,這鄭家小子差點一命歸西,要不是林姑娘出手救了他,他哪能活到現在啊!”
“她用什麼方法救得鄭公子?”不智老人皺眉問道。
湯大夫回答道:“催吐法,放血取蟲法。”
“你們沒把蟲取淨?”不智老人嘆了聲氣:“真是天意啊!”
“取淨了。”湯大夫說道:“按照林姑娘的方法,將鄭家小子體內的毒蟲,全部都取出來了。我曾經為他診過脈,身體並無任何異樣,是完全的康復。”
不智老人皺眉問道:“你取出的是什麼毒蟲?”
湯大夫如實回道:“是種紅色的……類似水蛭的小蟲。林姑娘說,那種蟲叫血蠱。”
“血蠱?”不智老人笑了笑:“這丫頭見識果然廣大!”
鄭森忙問道:“連前輩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嗎?”
“不知!”不智老人搖了搖頭。世間除了小憶之外,恐怕再無人知這黃丫頭的身份、與其底細了。
黃妙妙進來抓住不智老人的衣袖:“他中的是不是情蠱?”
“是!”不智老人點了下頭,說道:“你幫他解了血蠱之毒,若他能自此一生不動情,自可安然無恙!可他偏偏動了情,更被情傷了心脾,以致血氣上湧,至情蠱甦醒!”
黃妙妙慘然一笑:“我到底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命運總如此弄人!你我都逃不了自己的命運,又何談去掌控他人的命運呢?”簫憶竹嘆息道:“此事與你無關,一切皆是命!”
黃妙妙靠在她肩膀上哭:“我救不了他……該怎麼辦……”
“我願意以我的命,換少爺的命。”浣兒面色平靜,唯兩行清淚滑過嘴角:“前輩,用我的血可以嗎?”
不智老人看向她,嘆了聲氣:“丫頭,你可要想清楚?情蠱在他體內……還可以拖一陣子,一旦換血,情蠱進入你的體內後——不消半個時辰,你便會……”
“我不怕死,只要少爺能好好地活著。”浣兒咬著下唇,無比堅定道。
“浣兒……”鄭森萬萬沒想到,這個平常軟弱的小丫頭,竟會願意為他的兒子去死。
浣兒擦乾眼淚:“老爺,我可以和少爺說幾句話嗎?”
鄭森點了點頭:“去吧!”
浣兒走到床邊,坐在床邊,拉著鄭泓的手,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昏迷人的手上:“少爺,你只知你喜歡林姑娘,喜歡的好苦!可浣兒又何嘗心裡不苦呢?在你痴痴地望著她的時候,浣兒又何嘗不是默默的望著你的背影呢!”
簫憶竹看著她哀傷哭泣的人,嘆了聲:“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那是因為……”黃妙妙苦笑道:“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星隕大陸的人,從不信鬼神,可浣兒想信一回……”浣兒在昏迷無知覺的人手腕上,咬了一口,血如硃砂般染紅了她的唇:“若有來世,浣兒定早遇上你,嫁你為妻。”
黃妙妙看著以血為誓約的女子:“原來,她一直愛著阿鄭……”可她卻一絲也未感覺到過。是浣兒太會掩藏了?還是阿鄭早就知道,只是裝作不知?
浣兒起身,看向眾人:“可以開始了!”
不智老人嘆了聲氣:“諸位請回避!”
簫憶竹將藥箱開啟,深看了浣兒一眼,隨後與眾人一同出去。
房門深掩,再見時,已是生死兩茫茫!
眾人靜默的等在門外。
簫憶竹看著鄭森面上的焦急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