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徐掌櫃,聽說你家的黃酒都銷到縣裡去了?這可是給咱鎮上長臉了,往後得
好好發展發展……徐掌櫃,你跟你爹也說一聲,在經營中有啥困難?儘管說,政府能
幫著解決的,就絕不含糊……”曹書記爽快地說道。
聽了這話,徐甜甜隱隱猜到這次摸底恐怕就是為下一步的“改制”做準備。她心
裡一動,就不慌不忙地說了起來。
這經營中遇到的困難不好多說,這利潤也得少報,可這前景嘛,倒是可以多提
提。一番話下來,把曹書記和李主任聽得心花怒放,連聲稱好。
徐甜甜也暗自得意。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等到“改制”開始後,她還得鼓動爹再去當一回積極分子。
她明白開鋪子能賺錢不假,可日後這街面上的大小鋪子和作坊都是國營的或集
體的,想賺錢也沒了門路,不如先表現得積極一點,也好給家人謀點福利。
送走了曹書記和李主任。
徐甜甜躺在竹椅上,哈哈笑了起來。
她想,日後只要弄個城鎮戶口,再端上鐵飯碗,這小日子就再也不用發愁了。
黃昏時分,見爹回來了。
徐甜甜就把下午之事跟爹說了一通。
章存林一聽,也呵呵笑了起來。
這幾天,聽說鎮上來了一位新書記,原來就是工作組的曹組長啊?這人不錯,
思想覺悟高不說,還挺正直,日後虎頭鎮可是有大發展了。
第二天,章存林去了鎮公所,主動找到曹書記說了會兒話。
見曹書記問起臘梅,更是感動得很。
人家可是政府的人啊,都兩年了還能記得咱這平頭百姓?
回來後,在飯桌上一個勁地說著曹書記的好。
聽得一家人都咧著嘴直笑。
自那以後,只要鎮子上召集商戶開會,徐甜甜都積極參加。
她想,得先做個鋪墊,表現得進步一點。像曹書記那樣的好同志,工作起來一
板一眼的,咱也得好好配合才是。
反正,和政府搞好了關係總沒錯。
*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轉眼到了秋季。
這段日子,徐甜甜除了經營好鋪子,還掛念著孃家。
爹在縣中還好,早已轉成了正式教員,每月按時領取薪水。娘還在鄉里守著,
和爹繼續過著兩地分居的日子。
兩個兄弟吃住都在學校,成績還不錯。
這個年代,家家戶戶都很窮,能供養孩子讀完高中實屬不易。而爹咬著牙,打
算讓三個孩子都讀大學,肩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家裡早已見底了,全靠孃的嫁妝撐著。
好在去年志和考上了春城大學,讀得是化工專業。
讀理工科,是她的建議。
為了日後安全考慮,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弟弟去讀文科。她知道重工業是國家發
展的重點,在後續的運動中受到的波及也較小,只要自個兒不犯渾,出事的機率非
常小。
明年,志君也要考學了。
她已經跟爹說了,讓志君也讀理科或工科。等到大學畢業後,這鐵飯碗可是捧
得穩穩當當的,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徐甜甜操心著家裡。
而家裡也操心著她。
中秋節前夕,她帶著冬娃回家看望爹孃。在裡屋,娘拉著她的手,又悄悄問了
問她今後的打算。
她明白孃的意思,還是希望她再找個人家。
可她哪裡肯答應?
她笑著跟娘說,現在沒那個心思,只想著把冬娃撫養長大就成。
娘見說不動她,只好嘆了口氣。
*
秋去冬來,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年,過得相對平和。
家裡的生意也挺紅火,無論是鋪子還是酒坊都賺了不少。冬至那天下午,章存
林把啟寬、啟康還有冬娃娘都叫進了堂屋裡。
徐甜甜一進來,就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封封銀元,用紅紙封著。她還從未見過這
麼多現錢,眼頓時直了。
而啟寬和啟康也是如此。
尤其是啟康,努力裝出一副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