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兮兮的小丫頭一下子就將陸懷瑾的手臂抱得更緊了,緊到對方甚至都已經尷尬地感受到了一抹軟綿來,想著對方是他的妹妹,一股極致的罪惡感頓時從他的心頭快速升起,面上雖然沒顯露什麼,但暗地裡陸懷瑾卻早已經努力又用力地將自己的手臂努力地往外撇去,一邊安慰,一邊就眼底隱含焦急地就開始催促起一旁秦大夫起來。
“不走,不走,哥哥不走,只是讓大夫給妹妹你把一把脈,看看有沒有能治好你眼睛的法子,別緊張,我不會走,不會走的……”
便說著話,陸懷瑾猶豫了下,還是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就輕輕放在了小丫頭的毛絨絨的小腦袋上。
而聽到這裡,她好像是有些被他安撫了,雖然面上還依舊帶著淡淡的恐懼,但卻已經沒有那麼抗拒秦大夫的靠近了。
直到秦大夫皺著眉頭把完了脈,問了對方几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她任何的回答之後,輕嘶了聲,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少帥……”
還留著長辮子的老大夫還帶著一些清廷時期的規矩,這個時候一把完脈,就衝著陸懷瑾拱了拱手,開始認真地敘說了起來,“老夫三日前就已經給小姐把過一次脈了,這一次再把了一下確認了之後,才發現小姐的腦袋之前可能是在什麼地方磕碰到了,後腦的位置正淤著一大塊血,一時半會無法散去,這才導致了她的眼盲,不僅是眼盲,還有可能導致她的失憶之症……”
“什麼?”
陸懷瑾訝異地低頭看了一眼,緊抱著他不鬆手的小丫頭一臉的茫然無邪。
“有什麼可以醫治的法子嗎?”
“這……老夫也只能盡力而為了,先開一副藥喝著,其他一切都要看小姐自己的造化了……”老大夫輕聲嘆息道。
“那她現在這是……”
陸懷瑾眼神示意了下對方緊攥著自己不放的小手。
“額……可能是小姐甦醒過來感受到了您是對她第一個釋放善意的人,產生了些許雛鳥心思,這才……”老大夫也弄不太清楚,就只好這麼模稜兩可地介紹道。
聞言,陸懷瑾皺著眉,試探著剛想要將自己的手臂從對方的懷中抽出,就立馬看見小丫頭又開始憋著氣開始暗暗用勁起來了,用了好一會兒,見力氣爭不過他,眼睛就立馬又要開始下起雨來了。
只看得陸懷瑾心頭一陣無奈,就只好輕舒了口氣,就開始認認真真地給對方摸起小腦袋來了。
他看著對方在他的手動起來的一瞬間,眼中眼淚神奇地一收,臉上就立馬露出了一片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愜意小表情來了。
陸懷瑾就莫名感覺心頭一哽。
只因為對方的這個小表情幾乎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他母親養了好幾年的那隻好像誰都看不起的白色短毛貓,每次他順著它的小心思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它的毛的時候,小傢伙露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個小表情。
換做平時那都是一副趾高氣昂,高貴冷豔的小祖宗樣子,仗著有大帥夫人的喜愛,整個大帥府那基本是誰都不放在眼中。
一想到這裡,陸懷瑾就輕笑了聲。
總感覺他這一趟有可能是給自己找回來個另一個祖宗。
但即便這麼想著,他的手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同時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疑惑。
失憶?
這麼巧……嗎?
也是溫暖不知道他的心裡活動,可即便知道了,恐怕也只會不雅觀地翻上一個白眼。
當然不會有這麼巧了。
這只不過是她接近對方一時的靈光一現罷了。
因為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這一趟的任務還是為了避開原劇情當中那個悽慘到無法形容的結局,接近她的這個“假哥哥”都是最必要的存在。
要知道劇情當中的小溫暖因為前幾年的遭遇的緣故,儘管一眼看上去那些經歷像是根本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似的,她看上去依舊那麼堅強,即便是成了大帥府的千金,也在努力地學習,為自己以後的逃離積攢豐富的資源,更積極治療自己的眼盲等等……
但只有溫暖知道,對方的心已經被陸初夏那麼一個好姐妹,那麼一個一直被她當做是唯一親人的女主角給傷得透透的了,因此,她徹底地封閉了自己的心房,同時也是怕陸初夏的親爹,親哥發現她是個假冒偽劣商品,一直都剋制著自己從不與他們有多親近,可以說,原劇情當中的小溫暖與陸懷瑾說過的話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
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