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陸懷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在心裡就略帶了些失望地這麼感嘆了一聲。
感嘆完了,他便又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了。
叫你齷齪!
儘管心裡頭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各種各樣的小劇場,可陸懷瑾的面上卻還是一片鎮定地從床邊站了起來。
“那就行,不苦就行,既然妹妹你現在已經醒了,那麼過一會兒,等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全部準備好,我們就可以立馬往青州城的方向出發了。父親早在一週之前就已經北上了,因為北邊那頭此時正對我們虎視眈眈……”
說著話,低頭看見了溫暖一臉迷糊糊的小模樣,陸懷瑾頓時就皺了皺眉頭,他跟她說這些幹什麼?她已經失憶了,再說就算沒失憶,一個小姑娘也不會了解這些東西的。
於是陸懷瑾就立馬就調轉了個話頭,“咳,所以現在青州城無人處理俗務,我必須以最快地速度趕回去,到時候可能要委屈你一些時候。”
聞言,溫暖抬起頭來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不委屈,才不委屈,哥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一點也不委屈的!”
聽到這裡,陸懷瑾小幅度地就抿了抿嘴角。
因為不抿,他怕自己會直接就開心地笑出來。
他從沒有想過有個妹妹,會是個這麼美好的體驗,全心全意的信任與擁護,這種好像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對方都會沒有理由地支援他的感覺真的太棒了。
只是希望到時候母親不會對她太在意。
畢竟他的母親可是對他也像是永遠都不會滿意的樣子,常常都是責罵與不耐煩,甚至有時候還會露出點點怨恨與憎惡的表情來,那種怨恨就像是在恨他搶了某些人某些東西似的,像是他應該立刻消失在她的眼前,不要再出現的感覺一樣。
他從小就不明白自己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但因著對方不願意親近他,他也就不怎麼跟她親密了,倒是父親,讀書識字習武等等等,都是對方一樣一樣陪著他學會的。
可父親是個男人,還是個粗枝大葉的男人,很多事情都會注意不到,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懷瑾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很直接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感覺了,甚至連笑都是十分的剋制,因為笑得太開心了,只會引來看不順眼的他的母親的責罵,嚴重起來還會引來責打。
要說他沒怨過,那是不可能的,可長大了也看開了,母親到底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他不應該跟她這麼計較。
想到這裡,陸懷瑾鬼使神差地伸手就在溫暖的腦袋上摸了下。
而感受到頭頂上的壓力的溫暖則直接就直起身子,將自己的小臉湊了過去,就磨蹭了兩下……
這邊的兄妹倆倒是溫馨滿滿了,徒留站在兩人身後的小武看得牙齒都快酸倒了。
突然的,他也想要有個妹妹了,嚶嚶嚶……
而等陸懷瑾手下的人全都整理好,剛準備出發離開這座老舊的紅陽鎮,誰曾想就在這時,原先還乖乖巧巧,特別好說話的溫暖才坐上準備好的馬車,人就開始出么蛾子了。
陸懷瑾聽了自己手底下的人的彙報,立馬就拉了下韁繩就立馬行至馬車前,一低頭,自家妹妹那雙眸水汪汪的,露出一副“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的小表情來。
看得陸懷瑾一下就捏緊了韁繩,心都快要揪到一起了。
但面上卻努力維持著自己嚴肅高冷的少帥形象,可誰曾想一開口,他就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腦袋又疼了?嗯?”
男人的聲音就像是浸透了春日裡最潤最柔的那一汪春水,又像是正面對著什麼不得了的寶貝易碎品一樣。
聽得之前看多了自家少帥嚴肅鐵血形象計程車兵們俱都渾身一個哆嗦,一起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眼中一個個明晃晃地寫著:
——誰?這人是誰?這絕不可能是我家少帥?我家少帥不可能這麼溫柔?
——天哪,夭壽了,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早上那個恨不得往死裡操練我們的人去哪裡了?
——呔,哪裡來的妖精,快把我家少帥給我吐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而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家妹妹欲落未落的眼淚中,根本已經注意不到自己手底下這些兵蛋子們的視線的陸懷瑾,一雙好看的眼睛始終都注視著馬車裡的溫暖。
“我……”
“嗯?”
“我想跟哥哥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