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平靜卻在一起拐了個彎之後被徹底打破——
溫暖看著迎面撲來的華麗與張揚,微微張了下嘴。
此時封家偌大的客廳早已被佈置成另外一個模樣,加長的桌椅,上頭早已擺好了蠟燭、鮮花與餐具,兩排站姿整齊的傭人,身著配套的服飾,早已準備就緒的樂隊,幾乎在他們三人剛一出現在客廳之時,就連奏起了輕緩的音樂來了,他們身後,落地窗的窗簾隨著外頭的夜風飛起又落下……
至少,一切看上去是美好的。
而此時背對著他們而坐的是一個身穿一身暗紫色漏背連衣裙的捲髮女人,幾乎在聽到樂聲響起的一瞬,她整個人立馬驚喜轉頭朝他們看了過來,只可惜這樣的驚喜卻在看到周文耀身後的溫暖與封越之後都快速地僵在了臉上,連親暱的文耀兩個字也都只是在口中轉了兩圈之後,沒法徹底地說出口。
畢竟在她看來,此時的封越已然開始恢復了,而他現在的身份到底還是她的未婚夫,當著他的面,她怎麼……
這麼一糾結,方清雅的臉上此時青青白白的,看上去實在是古怪極了。
可她的心裡卻在這時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了一抹奇異的不安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不安些什麼……
周文耀看著這樣的方清雅,嘴角始終掛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笑,只不過這笑裡頭怎麼都好像帶了些輕嘲,就是不知道這嘲諷是對著誰的了。
他緩緩往前走了兩步,帶著笑意。
“清雅,今天你過生日,如果就我們兩個人未免也太過冷清了些,所以我將溫暖與阿越一併叫了過來,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嗎?”
溫暖……
方清雅的心裡又咯噔了聲,
可聽著周文耀這樣的話,面對著封越,她又怎麼可能說出介意兩個字,剛準備大度一下,下一秒她看著從陰影裡走出來的溫暖,看著她身上的裙子,方清雅霍地站了起來。
這裙子……這裙子……
她記得她可是在雜誌上看到的,那個神秘的法國手工定製世家今年出的最搶手的一款,也是她本來選擇的給自己今年最好的生日禮物,記得之前她也只是在溫存時跟周文耀暗示了兩句,現在這裙子竟然穿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這種窮到要來封家打工的女人身上!她可不認為憑她能買得起這樣的牌子,而封越就算恢復了,在周文耀的“照看”下也是沒辦法花出一分錢的,那麼除了他……
這麼想著,方清雅的臉便慢慢白了下來,放在桌上的手也跟著輕輕攥緊了。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真的很想衝到周文耀的面前大聲問他一句,可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尊嚴與臉面決不允許她這麼做。
那站在桌前,臉色白得格外嚇人的方清雅連溫暖都看出她的不對勁了,周文耀卻像是什麼東西都沒看見似的,只是轉身引著溫暖與封越上前,還格外紳士地幫溫暖拉開了椅子,看著她坐了下來,自己也走到了主位面對著大門的方向緩緩坐了下來。
好像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依舊站在原地的方清雅似的,笑著說道,“清雅坐啊,不是也要我來給你拉椅子,呵……”
調笑著說完,周文耀無奈地笑了笑,作勢就要起身朝方清雅走來,看樣子是要幫她拉椅子的意思。
一看他這個架勢,當下方清雅便不受控制地朝一旁的封越看了過去,看到了他毫無表情的雙眼,僵笑著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宋小姐到底是客人……”
言下之意,她是主人,並不需要。
眼看著方清雅坐了下來,周文耀的笑容淡了淡,只不過還在觀察著封越表情的方清雅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倒是溫暖有些被他們這樣的架勢給弄楞了,為什麼總覺得這兩人一下變得生疏起來了,明明前不久還……
算了,跟她無關。
而封越卻在看見兩人這般的表現,在心裡微微勾了下嘴角,便微微垂下了眼。
見大家都已經落了座,周文耀擺了擺手便讓一旁的樂隊停了下來,然後便眼神示意廚房現在可以上菜了,邊上菜,一旁的傭人便開始嫻熟給在座的四個人倒起紅酒來。
等一倒完,周文耀便舉起了杯子,笑道,“今天主要是清雅的生日,我不太喜歡熱鬧,清雅也不喜歡,就沒叫多少人,準備在家裡慶祝下就好,正好我們四個人也從來沒有好好坐下來聊過,相處過,就趁這個機會,我們乾脆一起喝一……哦,抱歉,是我的問題,我忘了阿越你現在這副樣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