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為仙聖的女人,都是看不清他的實力,他如今的境界,到底是有多麼可怕?
就好比他來之前,最後一次見崇帝的時候。
崇帝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東靈大陸上的絕頂高手之一,放在三大衍生位面之上,可能至尊境是算不得什麼的,但在大陸上,至尊境,那真真是能頂破了天的強者。
可就是這樣一個被大陸民眾視為天神般的崇帝,面對著自己變化太大的兒子,神色冷峻得不像話。
看著不過一夕之間,居然就從一個實力還算平平的普通人,瞬間變成比自己這個資深至尊還要厲害上不知多少倍的兒子,崇帝眉宇間,再沒有任何以往會展現出來的慈祥寵愛。
只冷冷的,甚至是戒備的,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確定,要離開這裡?”
崇帝目光冰冷,好似面前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樣:“你若敢走,從此往後,就不要再回來。”
他聽了,掩在斗篷兜帽之下的臉微抬,神容平靜間,又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能回來?”
原以為崇帝會說些什麼原因,卻不料這位一直被他尊為父皇的人,居然言:“你已經不是朕的三殿下,離了這裡,自然不用再回來。”
他不解:“為什麼?”
卻聽崇帝問了當初和姬華一樣的問話:“你確定,你還是朕以前的那個三殿下?”
——當初姬華問:“你真的是三皇子?”
以前的,三殿下?
真的是,三皇子?
他明白了什麼,頓時恍然。
然後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出口,他轉身便消失在崇帝的視線之中。
於是,他便也不知道,在他走後,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崇帝面色怔怔,悵然若失。
“果然啊……生在這裡,卻還是壓制不了真正的本性,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妖兒給蠱惑嗎?”
旋即抬頭,看向極東的方向,那正是參商海所在的方向。
“妖兒,他要去找你了。他將是你此生最大的一個劫難。你有把握,能夠制服他嗎?”
“畢竟,他可從來都不是你真正的表兄。”
“他才是你這輩子,最應該重視的人啊。”
只是這份重視,終將被所有記憶湮滅,一切該記得的,不該記得的,都將在記憶之中,碾碎成泥,不再被任何人記起。
是誰當初一眼便失了魂,是誰當初一眼便失了心?
又是誰,寧願自身墮落入魔,卻也還是得不到最想要的?
還是誰,說本心已改,可真正的本心,卻直到入了魔後,方才體現了出來?
那是誰,是記憶中那個風華絕代的三殿下,還是已經消失在記憶之中的一個從不曾被誰注意過的人?
苦海無邊。
回頭,卻還有岸嗎?
佛曰,說不得,不可說。
“妖兒,你還是這樣漂亮。”
秦鈺伸手撩起褚妖兒漆黑的長髮,感受著寸寸青絲從指間劃過的絲滑觸感,看自己都如此動作了,她卻依舊是沉睡著不醒,但面色卻是變得越發正常自然,呼吸也是逐漸趨於平穩,似乎再過一會兒,她就真的能醒過來了。
正如剛剛那個女人所說,在褚妖兒醒來,或者玉纏追過來之前,他必須要趕緊帶著褚妖兒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是找一個讓誰都發現不了的地方,讓誰都到達不了的地方,如此,才能和褚妖兒廝守終身,誰都不能再打擾他們,誰也無法拆散他們。
該立即走的。
該馬上走的。
可是,感受著那無形無色的來自東靈聖地的獨屬於褚妖兒至尊稱號上的光芒,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促使著褚妖兒快點醒來,披著玄黑斗篷的年輕男子,卻是手微微一抬,便讓得原本是豎直著懸浮在空中的褚妖兒,變作了橫躺的姿態,躺在了他身前的一塊巨石上。
褚妖兒躺下來了,秦鈺便也跟著伏低了身體,手撐著下顎,繼續凝視著她。
看她長睫安靜如沉眠的蝶翼,他緩緩伸出手,指尖撫摸上她的臉,卻是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儘管只是象徵性的撫摸,可他還是能感受到她面板的柔嫩觸感,分明已經成年多時,卻還是如同以前少女時候那般的嬌嫩,似乎歲月在她身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看起來還是這樣漂亮,這樣美麗,這樣容易,便讓他為她動情。
“妖兒,你還記得我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