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手機摁了接聽鍵,道:“喂,”
前兩天劇組拍攝過程終於結束,暫時還沒有接別的工作,經紀人也同意他暫時休息兩天,昨天陳總請一劇組的人吃飯,晚上跌跌蕩蕩的回來了,結果一覺睡到日上三更。
——還是在地板上。
尚謙曜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神經一抽抽的疼,眼前發黑,後腦也抽疼,胃裡更是噁心泛酸水。
“謙曜出來吃個飯嗎?”輕柔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說不出的繾綣眷戀。
以前尚謙曜挺喜歡這人的,長得好,識情識趣,見人三分笑又帶一分疏離,從骨子裡還能透出份清高。
比起那些自動貼上來對他唯唯諾諾討好獻媚的人好多了,尚謙曜還真著實跟他好過幾天,雖不說事必躬親也算溫柔體貼,兩個人相處的還算愉快。
只是現在,聽到這聲音說不出的厭煩。
“不去。”乾脆簡潔的扔出這兩個字,尚謙曜聲音有些嘶啞,他從地上站起來,眩暈的感覺襲來,一陣天旋地轉。
“那……”
懶得繼續聽這人再說些什麼,尚謙曜直接掛了通話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作為出道一年多的二線明星,那個人近幾個月藉著和尚謙曜的緋聞奪得不少注目,人氣上升的也快,還接了好幾個代言。
尚謙曜嘴角輕輕上揚,形成一個冷嘲的角度,這些人接近他是為了什麼他自己自然清楚,雙方自願的交易而已,他又不欠他們的。
一個個的如狼似虎的盯著他還不是因為他身上有那麼點能讓他們利用的東西嗎?
眼角下瞥,尚謙曜本想拿杯水,卻發現壺裡一點水都沒有了,當即心中煩亂,皺起眉滿臉不悅的表情。
以前家裡的一切都有人收拾的乾乾淨淨,怎麼會出現這種沒水的現象?
怎麼又想起那個人?!
尚謙曜暴躁的把茶几上的東西一掃,“噼裡啪啦”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分外悅耳。
空氣裡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身上還一股酒味,西裝更是皺巴巴的,頭髮凌亂眼眶發黑,怎麼看怎麼落魄。
尚謙曜自然是受不了自己這形象,也受不了滿屋子的異味,又走回沙發打電話叫了家政,進了浴室洗澡。
溼噠噠的就從浴室裡走出來了,家政還沒有到,尚謙曜那七年被沐空安寵壞了,養了一身的毛病,其中就有潔癖。
他受不了不乾淨的地方,更不要說此時這間屋子還泛著一陣陣的異味。
尚謙曜看著砸在地上的那兩個杯子,那是一套情侶杯,他和沐空安交易的第一年沐空安送給他的,說向他許諾一輩子。
…
那時候尚謙曜心裡厭煩沐空安,可他剛剛跟著沐空安還真不敢正大光明的跟沐空安對著幹,這套杯子就遠離了後來沐空安送給他的那些禮物的宿命——毀壞。
尚謙曜心裡一陣煩躁,一輩子?說得好聽!現在那個人還不知道哪裡逍遙快活呢!
尚謙曜的眉毛凝結起來死死地皺緊,不悅的氣息幾乎瀰漫了整個屋子,這是他的房子!憑什麼沐空安的東西還留在這?!
一輩子,呵,騙鬼去吧!
尚謙曜看著電視機旁他們兩個的合影,那應該是一開始照的,照片上的沐空安微微柔和一些自己也帶著些笑容,那笑容晃得尚謙曜眼暈,想也不想直接砸了,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這一聲響動聽得尚謙曜那個爽,好像心裡的鬱結隨著這些一起被砸了出去,灰飛煙滅。
一想到沐空安走了東西還留在這使這個房子處處充溢著他的味道,尚謙曜就不舒服,自己的房子憑什麼要留著那個賤&人的痕跡?他算什麼?!
滾出去還不把東西帶走!非要留下來礙自己的眼是嗎?
嘴角帶著冷笑,狹長的鳳眸眯了起來,英俊的面容上染上了絲絲狠戾,自然她自己不肯收拾非要留在這裡,那麼也應該不介意自己給他收拾收拾。
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嘲和惡作劇般的期待,沐空安養在陽臺上的花放在電視機旁的仙人球全都被尚謙曜扔在了地上,花盆的碎片、泥土和殘餘的植物混合成一種狼狽蕭條的風景。
“哐啷!”“砰”“哐!”,種種聲音此起彼伏,尚謙曜將沐空安曾經一點點置辦的“家”毀的不成樣子,沐空安花了七年親手一點點置辦下來的小物件,全都毀於一旦。
尚謙曜的臉色緋紅,眸子上染上絲絲血色,心中積壓的狠戾暴虐似乎通通被激發了一般,他甚至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