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而茫然:“……”
張嘉年:你管我老闆叫“小楚”,我還能打什麼招呼?
“沒事,讓病人回屋休息吧。”楚楚出面做和事佬,看向張嘉年,“我把禮物放你桌上了。”
張嘉年好奇地回屋,便看到頗具意義的“探病禮物”,喜提一大袋工作資料。他果然太天真了,資本家就是要將人壓榨到一滴血都不留,居然還提供送工作上門的服務。
最可氣的是,隔壁的張雅芳女士還在朝楚總抱怨,說張嘉年一天到晚躲在屋裡假裝忙工作,在家就是個翹腳大少爺,什麼事情都不幹。張雅芳氣憤起來,就冒出鄉音:“哪天把勞資整冒火了,直接掀了他娃兒的辦公桌……”
楚楚好脾氣地勸道:“哎呀,現在年輕人都這樣,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張雅芳頗為贊同地點頭,開始誇獎楚楚:“像你這種會幹家務的都是少見!”
張嘉年:“……”
張嘉年內心嘔血,張雅芳怎麼不問誰才是讓他加班到死的罪魁禍首?楚總可是定期家政服務的人,居然好意思攻擊他生活能力低下?他哪有不做家務,明明生病在家還被趕出去買菜?
張嘉年強飲下滿腹苦楚,默默地開啟資料袋,開始任勞任怨地工作。楚總吸引住張雅芳的注意力,倒給他留出些空餘時間,可以處理些其他事。
沒過多久,楚楚便到他房間晃悠一圈,噓寒問暖起來:“病得嚴重嗎?”
張嘉年聲音沙啞,還夾雜些許鼻音,緩緩答道:“好多了,謝謝您關心。”
張嘉年估計是生病虛弱,顯得懨懨的,身穿家居服,缺乏工作時的飽滿狀態,甚至沒法露出營業性笑容。
他忍不住咳嗽兩聲,像往常一樣彙報:“這份光界娛樂的投資案最重要,需要您重點過目。我前兩天跟您彙報過各部門的事務,瑣事我會交代他們去做,您不用操心。進入合同談判階段的IP名單,我已經電郵給您,您可以抽空檢視……”
楚楚見他打不起精神,不由心生愧疚:“沒關係,這些等你病好再說。”
張嘉年無力吐槽:“……您不是專門來讓我處理這些嗎?”
楚楚露出關切的眼神,否認道:“不是呀,只是過來探望而已。”
張嘉年將信將疑地看著桌上的資料,不太相信楚總偽善的說辭。
楚楚見狀,從資料袋底部摸出一顆糖果,放進他手中,露出安撫的笑容:“給你帶份薄禮,生活太苦,吃顆糖補。”
張嘉年:“……”
張嘉年看著手心的糖果,一時無言以對。
楚楚在屋裡轉了一圈,如今見到正主,不由好奇地詢問:“你怎麼住在這裡?以你的收入買房沒問題吧?”
這棟破舊的居民樓看上去樓齡極長,恐怕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產物,周圍的佈局也不合理,俗稱老破小。楚楚剛畢業時租住過這樣的房子,對這一切相當熟悉,不過考慮到張嘉年的收入,住這裡就有點奇怪。
張嘉年不太願意詳談,回答略顯敷衍:“從小住著習慣了。”
“楚總如果不適應,可以早點回公司,我給您安排車。”張嘉年平靜地提議。
楚楚調侃道:“那估計我比你更適應,畢竟你切個土豆都能失手。”
張雅芳趁張嘉年不在,早就將他日常醜事抖落得乾淨,如數家珍地說給楚楚聽。
張嘉年原本還想強板著臉婉言送客,如今露出赧意,心想張雅芳女士怎麼還跟自己老闆說這些!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嘉年想詢問楚總何時離開,又不敢太過直接,只能委婉道:“您離開公司太久,會不會耽誤重要的事情?”
楚楚大大咧咧地攤手:“對我來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張嘉年:“……”真是熟悉的套路。
或許是生病的緣故,或許是看到楚總破天荒地擇菜,張嘉年原本精準運轉的大腦有些遲鈍。他難得失去平時謹慎的態度,直言道:“您相比過去變了很多。”
這是他的心裡話,楚總性情大變,只是日常大家礙於上下屬關係不敢說。現在兩人都不在特定的公司環境,只是站在家中隨意聊天,氣氛輕鬆不少,才讓張嘉年放鬆警惕。
楚楚懶洋洋地倚著書架,她打量著書目,並未被他的話嚇到,反而漫不經心地說道:“也許吧,變好還是變壞?”
張嘉年遲疑起來:“不好說。”
楚楚語重心長地教育:“這個時候請堅定地說變好,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