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老年形象示人,身前的白鬍子和身後的銀色頭髮都長到拖地。對上他的目光,就忍不住迷醉在對方深邃的瞳眸中。裡面的一切應該累積了許久,卻沒有一絲滄桑的感覺。
對方的瞳眸有種熟悉的感覺,莫淺語眨了眨眼睛,“您怎麼稱呼?我們有見過麼?”
對方呵呵的笑了兩聲,“我叫太初,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們可以說是第二次見面了,上一次見你是銀河星系的最後一顆本源星附近出現了空間磁暴。”
莫淺語微歪頭,“本源星?最後一顆?”
太初回道:“就是星系誕生時出現的第一批可以誕生生命的星球。本源星都很脆弱,即使它的孩子們懂得保護它這個母親,壽命也不會很長。按照銀河星系的年齡,那個時候應該早已沒了本源星。那一顆本源星卻不止存在,在經歷幾次毀滅性災難之後還能孕育出豐富且多姿多樣的生命物種。可惜它辛苦孕育出的智慧種族知道要好好保護這顆母星的時候已經晚了,不然我們現在應該還能看到那顆美麗的星球。”
莫淺語默然。在她記憶中的那個時代,雖然天天叫著環保的人很多,真正有力度的作為卻沒有幾個。而且有的汙染是無法修復的,看著那些汙染源一點點將周圍同化,人們能做的就是嘆息加後悔當初的作為。
曾經的那些只在腦袋裡閃了一下下,就被莫淺語拋到了腦後。不是逃避,那些對於她來說確實已經是過去。比起那些,她有很多更想知道的問題。太初給人的感覺很和藹可親,她便直接問道:“我能問一下你們是什麼人麼?”
聽了莫淺語的問題,太初又是呵呵的笑了兩聲,“我們呢,有很多知道我們的人喜歡稱呼我們為時空使者。除了這個稱呼,我們還有個更官方一點的稱呼,叫維序者。其實我們就是個修理工,哪裡的時空出現了問題,就去哪裡修修補補。”
這是莫淺語第二次聽到時空使者這個稱呼,只是沒想到他們這群人應該負擔這修復時空漏洞的責任。關於穿越者的存在,大多數人都認為和時空漏洞的存在有關。這個問題爭論了很多年,關鍵點就在靈魂是不是真的存在上。還沒有確鑿證據證實靈魂的存在,所以這個問題應該還要繼續爭論下去。
想到這一點,再想想太初給她的熟悉感,莫淺語鼓了下腮幫子,“我會在現在生活的這個時代獲得新生是因為時空漏洞的存在?”
太初摸了摸身前的鬍子,“是也不是。確實是有時空漏洞的存在才會有穿越者的存在,不過你和其他幾個小傢伙能夠在現在生活的時代獲得新生是因為我。”
莫淺語微瞪眼,“因為您?”
讓莫淺語有些不解的是她說完這話,太初後面那些氣泡裡竟然都響起了笑聲。高高低低,粗粗細細,都混成了交響樂。不過可以肯定,不管音效如何,那些笑聲都是帶著善意的。
那些笑聲告一段落,太初才笑著回道:“這算是我們這些維序者常做的一個小遊戲。遇到適合的人,那人的處境也適合,我們就會安排他們進入時空風暴。不過那些人會去哪裡,又會以什麼樣的身份適應新的時空,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其實與大半入選者都沒辦法在時空風暴裡活下來,像你那樣能順利到達新時空的都是幸運兒。”
能再活一輩子,而且這輩子過的還不錯,莫淺語挺高興。但是像這樣不打招呼就隨便改變別人的人生,想想真有些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所以她微皺起了眉頭,“為什麼要這麼做?”
太初低聲笑了笑,“不否認,我們會這麼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太無聊了。不過還是有些能夠說服別人的理由,比如發展中失傳的一些東西或許在未來會有讓人震驚的影響力、給面臨危機的地方注入完全不同的理念可能會給那裡帶來意想不到的變化。雖然有時的影響會很壞,但多數時候影響會是好的,所以秩序者那邊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對上莫淺語的目光,“還有什麼想問的?”
莫淺語咬了下嘴唇,“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太初回道:“我們開出來的一條蟲洞裡。發現銀河星系的時空壁出現了異常波動,我們就趕了回來。要不是你們兩個被甩進時空風暴的時候我們剛好趕到,這世上就沒你們了。也虧得你本身擁有成為時空使者的潛質,時空力會給予你一定保護,不然我們也沒機會救下你們。”
這時候,和莫淺語一起醒來卻一直沒出聲的坎莫爾問道:“我們怎麼回去?”
太初回道:“我們隨時可以送你們回去。不過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這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流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