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解開浴巾; 褪下來掛到旁邊的支架上。
手腳修長窄胯翹|臀的男人肩膀寬闊; 腰身精瘦; 動作中不斷收縮拉伸的肌肉輪廓在地燈的微光下好像是打上了陰影之後的黑白素描,立體又有張力。
他顯然是剛在房裡洗完澡,蜜色的面板冒著水汽,溼濡的頭髮根根豎直,撐起充滿侵略感的野性誘惑。
此刻全身赤|裸的仲諧只有脖子上掛著一圈珠鏈,鎖骨間垂下來一塊精緻的方形瓷塑吊牌,吊牌裡線條勾勒出一個美人形象,但其腰上腿上纏繞著白色的長尾,看起來妖異非常。
手指摸了摸這有些礙事的東西,仲諧嘴裡輕輕地“嘁”了一聲。
不知道秦真那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狐仙牌?據說還是專門從什麼大師那裡花了重金請回來的,說是要給年近奔三卻還鑽石王老五的他正正桃花運。
仲諧十分不以為然,感情看緣分,供養這種邪門歪道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也是被愛管閒事到管起兄弟房內事的秦真軟磨硬泡得沒辦法,才答應他戴著這個東西。
說是要連續戴七天,哎,分分鐘都想把這破東西扯掉。
他這位兄弟說是請他來泡溫泉,卻跟女朋友窩在房裡啪,什麼叫損友,說的就是秦真。
甩甩頭把重色輕友的秦真跟著一頭水珠一起丟擲去,仲諧拿起小木桶舀水衝了衝身子和腳,就順著臺階下了池子,空曠的露野響起一陣舒服的呻|吟。
靠在池壁邊極目遠眺,不得不承認秦家真是會享受。
此時淡金色的餘暉落在遠處山谷平原蜿蜒的溪水上猶如流金一直延伸至天際,被染成暖色調的稀疏樹叢連著細長的影子將冒著炊煙的藏式民居掩映其中,光影交錯構成一幅寫實油畫般美好的畫面。
愜意地眯起眼,在水裡泡得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的仲諧頭微微後仰,枕在池壁上靜靜體味被溫泉水裡細密氣泡包覆著的感覺。
進入泡池之後就一直縈繞在鼻端的香味似乎越來越濃,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地燈的暖光被夜色壓制,微弱得猶如林間閃爍的螢火蟲。
竹叢間響起蟲鳴,間或又像是有樂聲從遠處飄來,時斷時續朦朦朧朧。
仲諧睜開眼,睫毛上已經凝了一層水霧,擋著視線讓周圍本就影影綽綽的景物更加看不真切,頭微微偏了偏,豎起耳朵分辨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聲音,越聽越像是有人在唱歌。
難道是秦真那小子在跟女朋友邊啪邊搞小浪漫?但聲音又好像不是從別墅裡面傳出來的。甚至不像是從任何電子產品中播放出來的,就像是有人在和著仙樂吟唱。
又像是一個女聲在山林間的竊竊私語。
忽然有夜風從山間吹過,竹林簌簌作響,影子投在泡池間水霧上不斷扭曲變幻。如果換一個人獨自在這兒,估計就要背脊發涼汗毛倒豎。
仲諧老是被朋友戲謔說老仲家不會起名字,仲諧中邪……但仲諧從來不信邪。
這有什麼好怕的,應該是風吹樹葉在空曠的山谷裡形成的回聲,不過是錯覺罷了。
這麼想著,他伸著胳膊在水面劃了兩下,掬起一捧水澆在被風吹涼的肩膀上。
山間的花香有些太濃,剛開始的愜意之後就覺得有些燻,仲諧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剛才一沒留神在溫泉裡泡太久,頭有點暈。
“嘩啦~”
仲諧扶著池壁站起來,身上熱氣四溢,站穩之後轉身坐在池邊,伸手想拿冰在旁邊的飲料。
手摸過去卻摸了個空,奇怪地偏頭,之前明明放在旁邊的冰盤不見了?!
皺眉再次站起來,這才發現掛在支架上的浴巾也不見了!
“秦真!” 肯定是這小子在搞鬼,“你給我出來!”
仲諧怒吼著就跨步想從泡池裡出去,這時身後卻忽然有什麼掃過,腰間脖間一陣瘙癢,猛地轉頭,餘光只捕捉到一個白影,但定睛看去身後就是層層向下的階梯形泡池,要說白影,就只有越來越濃的霧氣而已。
他這是怎麼了?泡溫泉泡太久產生幻覺了吧……
不再遲疑,仲諧幾步上岸,沒了浴巾也無所謂,赤身走上青石板小路,腿間沉甸甸地甩著。反正這裡就是秦真和他女人,既然那小子要惡作劇,讓他女人看到又不是自己吃虧。
憤憤地想著沒走兩步,兩側的地燈忽地極速閃爍了幾下竟然就熄滅了。
仲諧腳步頓住,後牙槽都開始嘎吱嘎吱地響,“秦真!很好玩嗎!”
這裡離別墅還有點距離,地燈熄滅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