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於威和那幾個衙役之間也就沒有原先那麼劍拔弩張。
打頭的那個衙役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話裡有話的調笑道:“這不大好吧,知縣老爺親自下的命令,叫咱們守著你們,不許落單。可若是兄弟們放你出去,回頭若走露了風聲,知縣老爺怪罪起來,可如何是好?”
於威常年在外行走,三教九流什麼沒見過?他又機靈,聽到這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故而立即喜上眉梢,十分上道的說道:“此事我哪裡能不知道厲害?諸位體貼小弟,小弟感激不盡,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這院兒再無旁人知曉!小弟自然知道兄弟們辛苦,哪裡有我自己出去享樂,卻叫兄弟們白擔風險的事?諸位只管放心,不會白叫大家忙活的。待我將這錠銀子破開,與大家分了便是。”
他分明有兩錠銀子,卻不說直接給人,竟然還要出去破開再分,幾個衙役就有些不滿。
說到這裡,於威似乎也發現了不妥,猶豫了一番,十分不捨得咬了咬牙,這才狠心將其中一錠直接推了過來,道:“是小的疏忽啦,這卻說的什麼混賬話,諸位大哥不嫌棄就先收了這個,只管回頭收工打幾角酒吃吃。”
那打頭的接了銀子,熟練地一掂,又對著日光眯眼一看,就樂開了花。
那一錠銀子怕不下能有十五兩,成色極好,遠比市面上流通的更純一些,當真是隻有大戶人家才能使的。
他們這裡只有六個人,若不管外頭的四個,自己拿大頭,剩下的弟兄少說也能得個二兩上下,對他們這些長年累月沒什麼油水的低階衙役而言,儼然是一筆老大橫財!
想到這裡,這頭兒越發覺得於威果然不愧是走江湖的,可比那什麼秀才啊或是迂腐的大鏢師上道,當即大咧咧收了銀子,示意於威附耳過來,這才壓低聲音道:“如今天兒大亮著呢,知縣老爺又看中兩位小相公,每日早晚必要遣人過來查問一番,你這時候大搖大擺的出去,一則如今生意少了,那咳咳,那酒樓早了也不開門,二則若是給人撞上,或是要叫你們過來叮囑不見你人,豈不露了餡?反倒不美。不若等入了夜,天黑無人,外頭也熱鬧,你那時候再出去也安穩些。”
如今雖然外面的情勢依舊沒太大好轉,可到底聽說有的地方已經開始下雨,再者便是如何殘酷,也禍害不到那些大老爺們身上,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止是說說那麼簡單。便是前陣子城裡說來了匪盜,那些深宅大院外面大門鎖的死死的,裡頭還不是夜夜笙歌?便是城內幾家青樓,入夜後也要開張買賣的……
於威聽後感激不已,又翻來覆去說了許多好話道謝,這才興高采烈地去了。
接連三天,於威都在入夜後偷偷打點了門口把守的衙役溜出去。因為怕有人暗地跟蹤,他也真是去了妓院……
第四日早上,於威帶著一身脂粉氣回來,表情是前些日子少有的亢奮,他也不顧一路走得口乾舌燥,對圍上來的眾人道:“得了!”
妓院這種地方最是魚龍混雜,也往往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之一,而且男人一旦混在美人和美酒堆兒裡,頭昏腦漲,又愛吹噓,嘴都沒什麼把門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許多妓女掌握的訊息之多絕對令人驚歎!
於威只謅自己是來投奔親戚的,怎奈來了之後發現房子竟然燒焦了,人也不知哪裡去了,如今也沒個奔頭,故而來借酒澆愁。
原本上頭下了封口令,那些妓女是不肯說的,可於威長得高大威猛,對她們也十分溫柔體貼,出手也大方,過了兩天,終究有人偷偷告訴他說前段時間城內曾發生過暴亂,那一帶有不少百姓遭了殃……
於威怕一個人的話做不得數,裝著不接受的,非要再聽另一個人說才罷,直到聽到第二個人大致相同的話,這才走了。
“對了,”於威又道:“她們中還有人提起那個惹事的大戶,說她們中曾有人被招去家中宴飲,往往次日回來都鼻青臉腫,甚至還曾有直接破了相的,那姑娘見沒了出路,想不開就投了井。”
“知縣來了三年不到,可跟城中大戶卻好似親爹一般親近,聽說著實撈了不少錢財,那大戶便是一隻肥雞!”
這些都不算什麼,他這幾日留心偷聽,也聽了許多關於這縣令的齷齪事,當真駭人聽聞,說句不好聽的,便是沒有這一遭兒草菅人命,只要把這些事情捅出去,也夠他砍幾回腦袋了!
眾人不免又憤憤。
能查到這些著實不易,如今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