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坐。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無需刻意為之,就可以引氣入體,隨時修煉了。而在他不遠處認真的盤腿而坐,努力聯絡的小包子忽然一個激靈,然後像個小肉球一樣向他撲過來。莫南柯早有所覺,收了周身的罡氣,將咕嚕咕嚕滾過來的小白團子穩穩接住。
而後,就是自家小徒弟獻寶一樣的表演。
看著那張因為努力而變得粉嘟嘟的小臉,莫南柯的眼中蕩起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溫柔。微涼的手指撫了撫小徒弟頭頂翹起的一小撮頭髮,莫南柯輕聲表揚道“不錯。”
沈淮安的眼睛驟然亮了亮,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小臉貼在莫南柯的胸口,汲取師父身上的些微涼意。
莫南柯從沈淮安還只有一丟丟大的時候就把他養在身邊,雖然如今小徒弟身量略長,分量也頗有一些沉甸甸的,但是他對自家小徒弟素來寵溺,也就任由他在自己懷裡動來動去。
師父,其實很溫柔呢~沈淮安深吸了一口莫南柯有些清冷和微苦的氣息,忽然滿足得不想說話。
好想以後就這樣一直下去,隨時能夠聞到師父的氣息,能夠隨時感受到師父的溫度,能夠隨時看見那一抹傲然出塵的身影。恩,要永遠和師父在一起,就這麼決定了。
如今方稚子,然而執念已生。
聽罷柳樹精的通報,莫南柯點了點自己懷裡的小包子的鼻頭,又揉了揉他髮旋的軟毛,莫南柯對沈淮安說道“一會兒來的人是你師兄,對師兄要行禮,知道麼?”
還未待沈淮安有什麼反應,一陣清淺的腳步聲已經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陳洵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從來都是高坐雲端,不理凡塵的師尊,雖然依舊眉目霜雪,然而那霜雪一樣的眉目中,卻帶著一絲縱容。
陳洵敏銳的感覺到,那不是凡塵不入眼的冷漠,而是無聲的縱容。
眼光掃到那個在自家師尊懷裡賴著不走的白衣小童,陳洵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他沒有看錯,那孩子身上穿的,是無上宗禁止的白衣,而且,分明是和師尊身上穿的質地相同。雲國幻錦,產量稀少得整個無上宗也只夠供給老祖一人。
已經感受到了陳洵銳利的目光,莫南柯恍然想起,自己這個首徒似乎是執掌刑罰的?於是也就理解了他對自家小包子的不滿。沈淮安從來都是最會撒嬌的孩子,而他和小徒弟已經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然而在外人眼中,恐怕這會失了師徒的分寸。
不動聲色的用寬大的袖口遮住沈淮安,莫南柯淡淡對陳洵頷首“五年不見,尚且安好?”
聽見師尊的問話,陳洵收回了目光,上前一步對莫南柯行了一禮,方才回話“勞煩師父惦念,弟子這五年忙於弟子甄選,勞碌有之,然而安好。”
莫南柯自然知道陳洵是去甄選入門弟子,所以目光自然的移到了他帶著的那個小童身上。水性單靈根,練氣二層,資質倒也是不錯。雖然莫南柯對所謂的靈根越少,修為越有進益的說法嗤之以鼻,但是卻也承認同等條件下,單靈根的弟子的確修為要快些。
感受到莫南柯審視的目光,陳洵順勢將小童拉了過來,對莫南柯說道“啟稟師尊,這是洵新收的徒弟。是松竹道人的嫡系子孫,也是難得的水性單靈根。”
原來是他,然而那又怎樣呢?莫南柯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倒是一直在他懷裡的沈淮安探出腦袋好奇的看了之後周身一僵。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驚訝。兩年和自家師父朝夕相伴的歲月可以沖淡許多東西,時隔兩年,當他再看見那個曾經是他噩夢的嫡兄的時候,他並不像小的時候那樣驚恐不安。
小肥爪爪攥了一下師父的衣角,彷彿就獲得了無限的力量和勇氣。他想,現在我不害怕沈轅了,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凌的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庶子了。現在,我叫沈淮安,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師父。
聽見有人說自己,方才一直低頭的沈轅才敢悄悄抬起頭。等級的壓制天塹之別,莫南柯雖然沒有有意釋放威壓,但僅僅是他周身的氣息,就足以讓沈轅喘不上來氣。他瞥了一眼座上的男子。
一眼,只一眼。沈轅就感覺如墜冰窖,周身的血液彷彿凝結,兩年前被壓制在心底的噩夢紛至沓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兩年前的那天,座上的那人曾經將他近乎迫入了死亡的境地。
雙膝迅速軟倒,沈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半響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沈轅……沈轅……拜見師祖。”
陳洵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眉頭。雖然有些不悅自己這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