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接受了守護了仙帝的長劍若干年的天魔的傳承,眼下的情況沈淮安也能明白七八分。從妖禁之澤出來的仙劍需要吸收仙帝的真氣方能覺醒,而如今他和莫南柯的靈力都是混沌一片,不分靈氣和魔氣。這樣的真氣和混沌之海相似,正好合了仙劍的胃口,使得本該緩慢覺醒的仙劍迅猛的吸收了太多的真氣,莫南柯也不得不回到幼年期以求恢復。
掌心下的軟肉觸感極佳,昏暗的空間卻並不能阻隔沈淮安的視線。他靜靜的看著趴在他胸口安睡的孩子,嘴角驀然勾起一個笑意。輕輕的用唇碰了碰屬於稚子的軟嫩面板,沈淮安的吻從莫南柯紅撲撲的臉蛋遊離到他果凍一樣的唇,然後是肥嘟嘟的小肚子。
#溼乎乎你這麼萌你家徒弟弟已經造了。#
沈淮安的唇邊揚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微笑,也靜靜的闔上了眼睛。
讓人討厭的光芒被遮住,沒有一絲洩露出來。身下是熟悉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肺腑之間都是熟悉的味道。在這麼安心的情況下,莫南柯只覺得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了。腦中繃緊的一根弦驀然鬆了,在熟悉的心跳的陪伴下,莫南柯放任自己墜入了日出之前最後的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牆邊的小老虎失去了溫暖的懷抱,委屈的嗚咽了一聲,卻沒有睜開眼睛。並且,在他發現自己的小小哭鬧並沒有人理會之後,他也只能把自己團得更緊一些,然後嗚咽著墜入了夢鄉。
#嚶嚶嚶嚶,他們都是壞人……#
夢裡的小老虎滾到自家孃親身邊,卻被自家喪心病狂的孃親捉住綁上蝴蝶結送到老祖面前逗趣。他娘眼裡閃爍著的那種狂熱的教徒一樣的光芒,讓小老虎懷疑她會不會做出把自己兒子的毛毛染成五顏六色只為了老祖的一個笑容的瘋狂舉動來。
被恐怖的臆想嚇到,小老虎一個激靈,倏忽從角落裡站了起來,發出一個自認為最威武霸氣的吼叫。當然,在沈淮安看來,就是夕娘他家兒子醒了貓叫一聲還費力得毛都炸起來了。
這玩意真的能完成他對他的期許麼?
沈淮安看著那隻嚇得耳朵上的小桃花都顫顫巍巍的小白虎,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要解手?”沈淮安託著自己胸口上趴著的那個小肉球坐了起來,動作小心而謹慎的換了一下,保證師父可以在他的臂彎之中躺著最舒服。調整姿勢的功夫,沈淮安對小老虎挑了挑眉,完全無視他刻意展現出來的“威武霸氣”。
那崽子的小短腿顫抖著夾緊,看著就是要尿了啊。從來都沒有養過孩子的沈淮安毫無心理壓力的胡亂曲解著小老虎的意思。
一臉“小爺最神武”的小表情的毛球瞬間蔫了下去。無力的躺倒在床上翻了個身,他踹了踹自己的小短腿,別說……還真有點想去上廁所。
覺得丟了大面子的小老虎委屈的哼哼了一下,算是回應沈淮安方才的問話,並且乖乖的等著他去帶他解手。
可是啊,這個世界上畢竟不是四海之內皆他爹,沈淮安不是臨滄,自然沒有親力親為照顧小毛球的意思,更何況如今他懷裡抱著的那個,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信手抓過小毛球擱在地上,沈淮安無視他泛起一層水霧的眼睛,嚴肅的對他說道:“自己去。”
小老虎大概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對待,他兩隻小爪子交疊在身前,歪過頭有些疑惑而委屈的“嗷?”了一聲,右耳的小桃花隨著他的動作顫了顫,彷彿立時就要盛放了一般。
萌!值!爆!表!
可是沈淮安卻沒有看他的心思。在他看來,男孩子是不能嬌寵的,特別是像是臨滄家的小老虎一樣的這種身負重任的男孩子。他把他抓起來放在地上而不是直接扔在地上就已經是溫柔了。
小老虎在床下歪頭看了一會兒,發現他舅舅根本就沒有哄他的意思,而昨天那個對他一直很溫柔很溫柔的穿白衣服的大哥哥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沒有人理會的他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小孩嚶嚶嚶嚶~總是高高揚起,四處亂甩的小尾巴失落的託在地上,就連小耳朵都垂了下來,小老虎就這樣自己走到了昨晚妖王特意讓人搬來的屬於他的“虎砂”裡解決了個人問題。
而莫南柯暗自努力許久,終於從眼皮的粘澀之中掙脫了出來,雖然身上依舊是無力的痠軟,但是好歹他能夠睜開眼睛了。
#臥槽!我家小徒弟變得這麼大簡直不科學!!!#
#哎呀我去這小胖爪爪,這小肥肚皮,這小短腿兒是誰的啊?#
#橋豆麻袋!!!這一坨軟肉似的身體……是叔的?發生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