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根本就不在莫南柯寫下的劇情之中,他家徒弟身為堂堂男主,又怎麼可以以身犯險?
只是,的確是很窩心的。
#還算叔沒白疼他嚶嚶嚶,忽然覺得養成好成功腫麼破?#
沈淮安一向是聽話的,但是這一次,他沒有依莫南柯的話退回到安全的範圍內。
在劫雲籠罩的範圍內,沈淮安艱難的躲避著零散的天雷,一寸一寸的向莫南柯挪近。
第二陣雷劫比第一陣雷劫持續的時間更長,當雷劫稍稍散去的時候,莫南柯的臉上已經血色褪盡。長及腰臀的髮絲不負平日的柔順黑亮,而是髮尾帶著些微的枯黃卷曲。莫南柯的白衣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不僅僅是他吐出的血,還有從他的四肢滲出的血珠。
雖然有白衣的遮掩,但是沈淮安還是看見了自家師父如今的狀況到底有多糟糕。莫南柯的四肢的面板被雷劈得寸寸皸裂,裂開無數細小的口子,正在往外滲著鮮血。
“我說讓你滾回去啊。”莫南柯的聲音已經嘶啞,他喝出這聲,竟然宛若泣血一般。“滾啊!”
最後的嘶吼湮滅在一陣雷聲之中,沈淮安毫不猶豫的向莫南柯撲了過去。已經有幾道雷打在了他背部,肺腑震盪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理會這麼多。
光潔的掌心銀光閃過,而後又消失了痕跡。沈淮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達師父身邊的了,他只是緊緊的抱住了那道白影,彷彿不這樣,他就要永遠失去師父了一樣。
第三陣雷劫,近在咫尺!
莫南柯嘆息一聲,在雷落下的瞬息仔細端詳著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傻子。”一聲低低的聲音灑在沈淮安的耳邊。那聲音很輕很輕,卻讓沈淮安幾乎哭了出來。
是啊,他是傻子。他以前總是傻傻的想著來日方長,卻忘了修仙之途*無常,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殞身,哪裡又真的有什麼來日方長。
可是,最壞也不過就是這樣了。總歸師父在哪裡,他陪著師父就是。
感覺到沈淮安在自己鬢邊的磨蹭,莫南柯的眼中流淌出一點柔情,卻更多了一抹堅定。他仰起頭看著從天而落的雷劫,猛然抱著沈淮安轉了一個身。他的身材並不宏偉,甚至沈淮安這個他從小養大的孩子都比他高上許多。但是這個時候,面對兜頭而下的雲雷,莫南柯並不強壯的身軀卻將沈淮安護了嚴實。
全身的靈力都灌向了四肢和腰背,莫南柯沒有留下一點靈力保護自己的內府。已經渡過九轉天雷劫的修士以自身為法器,為他身下的人築起了一道屏障。當背部的皮肉接觸到雷劫的一瞬間,莫南柯就開始為自己的選擇慶幸。
他渡不過這道劫。不說剛渡過九轉天雷劫的自己,就是全勝時期的自己亦抗不過天道的全力一擊。這陣雷劫不是對修士的最後考驗,而是分明要碾殺異端。那樣的手段,分明就是不留一絲餘地。
他渡不過這道劫,卻幸而選擇了放棄。自己的飛灰湮滅已經不能抑止,但是至少,已經抗過了九轉天雷的身軀可以化為最堅實的屏障,護自己身下的人安然無恙。
最後印在沈淮安眼底的,是莫南柯模糊的笑臉。他唇邊還帶著鮮血,卻在對著自己笑。那樣的笑太欣慰,太求仁得仁,太心滿意足。
也太……不!可!原!諒!
沈淮安是親眼看見師父在自己懷中化為點點靈光的。那些冰藍色的光點似乎不捨的在沈淮安身邊縈繞了一陣,然後就消散在天地之中。
有一條玲瓏骨被這團光點縈繞著,然後緩緩的落入了沈淮安的掌心。玲瓏骨即為脊骨,沈淮安緩緩的收攏自己的手掌,彷彿還能夠感受掌心熟悉的溫度。經過了雷劫淬鍊的玲瓏骨異常的堅硬,一節一節的隨著沈淮安掌心的收攏而咯得他生疼。
他緩緩的摩挲著掌心的玲瓏骨,突出的骨頭劃破他的手掌,沈淮安卻渾然不覺。
而那條玲瓏骨彷彿還殘存著主人最後的溫存一樣,發覺自己劃破了沈淮安的手掌,便閃過一陣藍光,而後沈淮安掌心的玲瓏骨便變得圓潤光滑。
沈淮安單膝跪在地上,臉上一絲表情也無,卻忽然從左眼留下一滴血淚。頭頂的發冠忽然碎裂,沈淮安的一頭長髮無風自飄蕩起來,在眾人的驚呼之中,他原本烏亮的一頭長髮寸寸變白。
竟然是,一瞬白頭。
他將頭深深的埋在掌心,用臉細細的摩挲著那條玲瓏骨。半響之後,他抬起頭來,眼珠中竟然是一片猩紅。
他注視著陣旁的一堆黑灰,出聲問道“那是什麼?”
長老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