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1 / 4)

徹底的成了無上宗的忌諱。

沈轅隨著引路的小弟子來到了流雲峰的茶室,茶室中燻著上好的小篆香,聞之直覺唇齒微甜,肺腑輕盈。而云溪已經淨好了手,垂眉斂目的將圓滾滾的茶葉珠投入了微微沸騰的碧水之中。

茶香並不濃烈。最開始的時候,它只是淺淺的氤氳在一片薰香的甜蜜之中,漸漸的隨著水溫的升高,它才方顯露出一點清苦的端倪。待到壺中的滾水翻騰,云溪素手一抖,便將玄鐵鑄就的鐵壺拎起,碧色的茶湯輕輕點在如豆的杯中。

寒淚珠,這道茶奇香無比,卻自帶三分苦澀。唯有忍了那苦澀,方才能品出些許綿長悠遠的回甘。云溪原本不愛這個,但是年歲漸長,竟也品出幾分趣味來。

將茶杯輕輕推到沈轅面前,云溪自端一杯,細細品味起來。

這是流雲峰的一個很尋常的下午,無上宗的掌門和流雲峰的峰主對坐飲茶,無需佐茶的玩意,那染上了三分苦澀和七分清涼的水就足矣他們消磨一個下午。

對於修仙的人來說,最富裕的,恐怕就是時間了。

茶過了第二鋪,云溪方才緩緩說道“時間過得真快,距離老祖隕落竟然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

沈轅喝茶的手微微頓了頓,然後將滿杯的茶水慢慢放下。他抬起衣袖,遮住了自己溢滿痛苦的眉眼,半響之後才甕聲甕氣的說道“是啊,好幾十年了。但是云溪,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當年老祖府邸之中的場景。”

“那個時候我和淮安才那麼高吧”沈轅伸手比劃了一下,他比劃的高度才到成年男子的腰間。

“那個時候我們總是在試仙台上比劃,他要是輸了的話,一定會跑去和老祖撒嬌的。”喝到嘴裡的茶不知怎的變得更苦,沈轅苦笑一下,繼續說道“那小子,贏了也還是會跑去老祖身邊蹭歪的,最不要臉。”

云溪靜靜的聽著。沈轅有的時候會給她講他們小的時候的故事。說來也是可憐,這些年沈轅成了無上宗的代理掌門,身邊卻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他撐不住的時候就會來找云溪唸叨唸叨,云溪也不接話,就是靜靜的聽著。

沈轅絮叨了許久,直到壺中的茶都被沖泡得沒有了滋味。云溪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嘆息了一聲,方才說道“這些話也是老生常談了,說到底,你為人弟子的,不該一塊牌位也不給陳洵長老。”

沈轅喝的是茶,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分明喝的是陳年的老酒。前塵和往事讓他熏熏然的醉著,惟願長夢不願醒。

云溪的話已經說過許多遍了,沈轅對於這件事情一向不多解釋,可是這一次,不知怎的,他就忽然一股無名之火湧上了心頭。

“他算什麼師父,哪陪享受我們無上宗的供奉?!!!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老祖也不會隕落的。”

這些年沈轅處理著宗門的大小事務,曾經狂放不羈的性子也收斂了許多,可是這回,他聲音中的悲憤根本就掩飾不住。或者說,那是陳年的憤慨一點一滴的累積,最終忽然爆發了出來。

云溪一驚,驚訝的看著沈轅。半響之後,她收斂了臉上的平淡神色,疾聲喝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祖隕落難道有蹊蹺?!”

沈轅的嘴角勾起一分冷笑,神情更加憤慨和厭惡,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裡掩藏的秘密對云溪低聲道來。

“老祖隕落之時,他撲進了劫雲裡,你當他是什麼心思?他分明是想跟老祖共死的。”沈轅用盡力氣剋制住自己雙手的顫抖,可是周遭散發出的真氣還是讓云溪的茶具全都碎裂。“他怎麼知道老祖一定會死?”

云溪的臉色一冷,半響之後才恨聲說道“陳洵知道老祖會死?”到了如今的光景,她也不喚什麼陳洵長老了。若是老祖的隕落真的和陳洵有關係,云溪哪怕是一介女流,也恨不得讓將他碎屍萬段。

“知道,他當然知道。”沈轅嘴角的嘲諷更深。他起身拂過衣袖,背手而立,“當年我收拾他的遺物,發現了他的一本手札。手札裡寫滿了這些年他對老祖的齷齪心思。”

“齷齪心思?”云溪一聲驚呼,連忙用素帕掩住了自己的嘴。陳洵固然無所謂,但是老祖的聲名不容玷汙。

沈轅點了點頭,“他當年修為停滯,老祖好心賜藥。老祖賜的藥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他肯細心調養,鞏固心境,也不至於落得後來日漸衰老的地步。他吃了藥之後沒有閉關鞏固修為,反而處處想著謀害淮安。記得當年我收了魔氣刺了淮安的那一劍麼?那個時候我耳邊就只剩下一個人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什麼的。”

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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