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的骨節和洞府的地面相撞,發出金石相撞一般的聲響。從右肘蔓延上來的疼痛逼退了他眼底的迷醉,卻讓他眼中多了一抹猩紅。
這是很明顯的拒絕。來自他的師父的,拒絕。
這樣的認知讓莫怨天迅速的瘋魔了起來,他迅速的從地上撲倒床上,整個人宛若捕食的豹子一般向莫南柯撲了過來。沾著鮮血的手指再一次進入了莫南柯身體,這一次,莫怨天只是隨意的動了動便抽了出去。
“你給我滾……”開。莫南柯剩下的話被頂了回去。臉上的一層薄薄的血色迅速退去,身體裡彷彿被巨物貫穿了一樣,疼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真的疼,當莫怨天進入的時候,莫南柯甚至聽見了一聲裂錦之聲。莫怨天將他的腿架起來,然後用力撞了近來,莫南柯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的胯骨。
空氣中的血腥味瞬間濃郁了起來,只是方才的一點腥氣被一股更加甜膩的味道壓住,兩股味道纏繞著彌散開來。那是莫南柯的血,帶著忘川之水的香氣。莫南柯只感覺到了自己股間的一點滑膩,順著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滑落,滴落在純白的床單上。
“啊……”
莫南柯只叫了一聲,便將痛呼聲壓入了唇齒。他其實是很怕疼的人,從前他擁有青霄老祖的實力,沒有人有那個能力讓他疼。而如今他修為盡散,卻不打算在旁人面前,特別是這個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的徒弟面前失了青霄老祖的尊嚴。
一手緊緊的扣住身下的床單,另一隻手則拼盡了力氣衝著莫怨天臉上招呼去。這是莫南柯第一次打那孩子,從前就是沈淮安調皮到將整個莫府翻了個個他都不曾動過他一個手指頭。
手掌落在莫怨天的臉上,就連莫南柯自己都愣了愣。莫南柯沒有想到,他觸到的竟然是一片濡溼。
淮安在哭。他的淮安在哭。
對於莫南柯來說,如今他們師徒二人的情景讓他覺得很是不堪,莫怨天還嵌在他的身體之中。股間的熱物雖然沒有動,但是卻會跳動幾下來證明他的存在。可是,讓莫南柯最在意的是,他的淮安在哭。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孩子三歲以後就很少哭了。
莫怨天捱了一個巴掌,卻順勢捉住了莫南柯的手,將連埋在了莫南柯的掌心。莫南柯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掌心之中冰涼的液體卻越聚越多。
“師父,六百年了……你扔下淮安已經六百年了。”含糊的聲音帶著哽咽,斷斷續續的從莫南柯的掌心傳來。莫怨天只說了一句話,可是就是這一句話,他卻說得很艱難。
六百年?莫南柯倏忽一驚。他明明只走了三年而已啊,這個世界竟然已經六百年了麼?
“呵,沒關係的。淮安等再久都沒關係的。”抽噎的聲音忽然停止了,莫怨天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待到他抬起了頭的時候,映在莫南柯眼中的竟然是一雙猩紅的眼眸。
這孩子竟然一直在等麼?莫南柯啞然的看著用力抱著他的莫怨天。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在他的心裡,最初的時候他分明只是想要做自家男主最粗壯的金大腿的。而金大腿發揮了自己的作用之後,就應當功成身退了的。
實話說,莫南柯想象過許多次自己死了之後他家男主會是怎麼樣境況的。傷心是會有的,可是那種傷心本來就應當是如同送走一位長輩一樣的,雖然遺憾,但是那種悲痛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退去的。
而如今,竟然如此。怎會如此?
似乎是不滿意莫南柯走神,莫怨天開始動作起來。他將分|身抽出大半,又狠狠的頂入。莫南柯的身體太生澀,根本就沒有準備好,而莫怨天根本沒有什麼技巧可言,這番動作純粹是肉和肉的摩擦,毫無任何快|感可言。
莫南柯很疼,莫怨天也並不好過。
但是,莫怨天卻沒有停止。他每一次都用力的進入,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證明身下的那人真的是存在的。
“師父,你不會離開了對麼?”莫怨天俯在莫南柯的耳邊,低聲的問著。
莫南柯皺著眉,卻抿唇沒有說話。如今他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卻實在不知道怎麼對他的徒弟做出保證。
甚至,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孩子。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他家淮安走到這一步。
“師父,不要離開我。淮安會瘋的,真的會瘋掉的。”莫怨天的話似乎是哭聲,又似乎是威脅。他一遍一遍的在莫南柯耳邊說著,像是瘋人亂語。可是不知怎的,莫南柯就是知道,他的徒弟說的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