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蛋疼加嘚瑟的表情,莫南柯一派仙師風範的對雲傾說道“三日後吾與爾等同去後山。”
沒有想到莫南柯這樣爽快的答應,雲傾先是一愣,轉而神色一喜。拜過莫南柯之後,她便徑自回到了自己門派的駐地。對於雲傾和整個流雲派來說,人事已盡,她們能夠做的只有且待天命而已。
雲傾走了之後,莫南柯忽然回身拍了拍沈淮安的肩膀,有些欣慰又有些不捨的對沈淮安說道“三日之後,你跟著為師一起去看看吧。”
這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平常到沈淮安想不出任何會讓自家師父露出那麼複雜的神情的理由。但是心頭就像是被誰掐了一把,生疼又酸脹得說不話來。沈淮安下意識的握住了莫南柯的手。
依舊是那雙手,在很遠很遠的過去,那雙微涼的手帶給沈淮安的溫暖卻曾經伴他撐過無數個黑夜。當年他緊握手指才能攥住師父的一個指尖,而如今,他年歲漸長,骨骼漸漸欣長,毫不費力的就能夠將師父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莫南柯被沈淮安驟然握住了雙手,倏忽有了片刻的呆愣。抬頭看到了自家徒弟有些怔愣的神情,莫南柯忽然有些想笑。算了算了,不過就是從小軟萌軟萌的小徒弟忽然長大了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反正這個臭小子五歲之後就已經不萌了,叔已經習慣了。#
莫南柯照舊在心裡吐著嘈,只是這一次,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吐槽自家徒弟,還是安慰自己。抬起胳膊有些費力的摸了摸沈淮安的腦袋,感覺到髮絲在指尖流淌的冰涼。莫南柯輕聲對沈淮安說道“好了好了,不要撒嬌了,都是多大的人了。”
沈淮安也順勢彎下了膝蓋,用腦袋蹭了蹭莫南柯的肩膀,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清的聲音在莫南柯耳畔輕聲說道“我發現了啊師父”,溼熱的鼻息噴在莫南柯的脖頸,被蹭亂了的領口讓一絲不苟的仙師看起來有一些別樣的味道。
“年紀大了就要失寵的啊。你都沒有小時候疼我了。”故作委屈的繼續在莫南柯的頸窩蹭啊蹭啊,讓莫南柯有一種自己養了一條大金毛的錯覺。
這樣的惡意撒嬌簡直讓莫南柯噴出一口老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沈淮安的額頭,將他支開一些,莫南柯輕聲呵斥“還怎麼疼你?難不成還像你小時候似的抱抱你?”
青年已經比他長得還高一頭。雖然自己寫的自家男主身高九尺,器宇軒昂。但是一步一步看著才到自己小腿高的小肉球長成了如今這麼大隻的樣子,沒有人理解莫南柯是一種怎樣的憂傷。
沈淮安不依不饒的將頭埋在莫南柯的頸窩,聞言即刻就笑出了聲音。半響之後,他才有些認真的對莫南柯說道“那,師父,那你就抱抱吧。”
莫南柯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幻聽,所以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平靜的看著沈淮安。
而沈淮安這一次並沒有退縮,他只是平靜的和莫南柯對視,然後異常清晰的對莫南柯說道“我說,師父,你抱抱我吧。”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聲音裡藏了一種怎樣的忐忑。
莫南柯猶疑了片刻,最終敗在了沈淮安堅持的目光之下。他對沈淮安幾乎是慣性縱容,並不願意在這樣的小事上違逆沈淮安的心思。
兩個人本就離得極近。莫南柯三步兩步的走到了沈淮安面前,伸出了一隻手。然後,又伸出了一隻手。
第一隻手他用來環住沈淮安的脊背。如今青年身量修長,背部確實極為踏實寬廣,背部緊實的肌肉正隨著莫南柯雙手的拂過而寸寸繃緊。而另一隻手,莫南柯用來托住沈淮安的後臀。
——沈淮安幾乎要失笑了。
他的師父真的實是在抱他,就如同他三歲的時候的姿勢。即使修真之人力大無比,莫南柯若是真的想要抱起來沈淮安,那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讓白衣翩然的仙師用抱孩子的姿勢抱起一個怎麼看都比他高上不少的成年男子,那樣的場景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可笑。
無聲的嘆息了一聲。沈淮安扣住了莫南柯的另一隻手臂,將他整個人都不客氣的環在了懷中。身高原因,莫南柯的頭埋在了沈淮安的胸膛,勻速而穩健的心跳隔著衣料傳來。沒有波瀾的心跳順理成章的讓莫南柯將這個沈淮安費力求來的擁抱理解成了那孩子在撒嬌。
而他不知道的是,沈淮安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全部的意志力,才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平復了自己的狂亂的心跳。
那是第一次,沈淮安真正知道了什麼是……心跳如鼓。
只是三日之期轉瞬即至。三日後的清晨,莫南柯領著沈淮安與雲傾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