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圓嘟嘟的小臉,恨恨的走過去做出狠狠的捏了一把的樣子,實際上卻什麼也沒有碰觸到,然而這樣也似乎讓她解氣了些,看著嫋嫋一臉無語的表情咯咯的笑了起來:“小樣,叫你嫌棄你師傅的封號!你應該把師傅的名字當作尊諱,尊諱知道吧!水晶仙子怎麼了?難道不好聽?”
水晶仙子眼神晶亮的盯著嫋嫋,很顯然一副“你敢說不好聽試試”的表情。
嫋嫋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真不知道自己這師傅究竟是怎麼飛昇成仙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心性不是一般兩般的單純!難怪當初那麼笨,竟然單槍匹馬的衝過去報仇,被人家一滅一個準!
心中腹誹著,眸中卻是有一抹暖色輕輕劃過。
想到那個叛徒,以及他背後的神秘組織——
嫋嫋慵懶的微微半眯起了眼眸,原本圓滾滾的雙眸彎成月牙的形狀,眸光卻是冷光瀲灩,似能瀝出冰刀雪劍來,最好做好了承受她嫋嫋報復的準備!
她嫋嫋的師傅,又豈是他人可以欺負的!
“喂!徒兒!徒兒!你想什麼呢?趕緊的給為師起來,宗門的頂級原術還有一個你沒有練習熟練呢!別給我偷懶!”水晶仙子虎著臉,十分不溫柔的喝斥道。
她絕對不承認她剛才是看到嫋嫋那臉上陰險的神色有點怕怕……
呃,不就是被自己徒兒套出了幾乎成出生到飛昇成仙幾乎是一輩子的糗事麼?咳咳,反正她又活不了多久了,她怕什麼!
想到這,她不由底氣一足,雙手叉腰喝斥道:“趕緊給為師去練習!否則把你吊起來打!”
嫋嫋懶懶的掏了掏耳朵,這師傅,都快趕上河東獅吼了!
要不是她最近老是自己一個人偷偷在那傷感,她嫋嫋至於犧牲形象的逗她麼?
好吧,嫋嫋姑娘,您那確定是逗?而不是氣?
一個月後。
嫋嫋似乎覺得自己又過了一世般,恍惚而遙遠。
再回過神來,她趕緊眼前一黑,靈魂歸體,一睜眼,便是璃曄那張每一寸都似丈量雕刻一般精緻完美的容顏,一雙水色剔透的眸子,墨如幽空,將她整個人都幾乎要吸了進去。
對視良久,嫋嫋忽然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去看,果然是睡覺仙子的畫像,依舊高懸於殿中,只是,那畫中的女子,卻已經少了黯分靈性,變得黯淡無光,似乎有什麼正在漸漸消散。
嫋嫋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副畫像,用目光描繪著畫中女子的容顏,腦中閃過水晶仙子的一顰一笑,緩緩的,走了過去。
站定在畫像前,她屈膝而跪,重重的將頭磕入塵埃,“師傅,放心,走好。”
那畫像中的女子唇角似乎有一抹動人心絃的笑靨徐徐綻放,如一朵夏花開到極致,濃豔而妖嬈,秋的腳步忽然靠近,便又在下一瞬,寸寸凋零,直至,消逝。
那一抹笑靨,是滿足,是欣慰,以及,釋然。
只是那雙水光盈盈的眸中,卻似乎有一絲名為心疼的情緒。
璃曄緩緩起身,將嫋嫋小小的身子抱起,唇角微動,似乎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無聲的輕撫嫋嫋有些緊繃僵硬的背脊,一下,又一下,輕柔而寵溺,像是撫摸自家捧在掌心的愛寵。
嫋嫋忽然抬頭,那一雙圓滾滾的眸子流光溢彩,亮的驚人,她忽然開口:“不是過了三年?”
怎麼他們都似乎沒變?
難道……
嫋嫋忽然眸光微動,想到一種可能,頓時抬眸看向璃曄,用目光求證她的猜測。
璃曄輕輕頷首,明白她眸光中的猜測,“只過去了三日。”
三日,一日一年。
嫋嫋點頭,懶懶的將自己的身子放軟,任由自己癱軟在璃曄的懷裡,不願動彈,也不願說話。
只是神色卻平靜得似乎什麼都未曾發生,連眸底都沒有一絲波瀾。
其實,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離別,生離死別,於她來說,不過路邊的風景,她會一路向前,一路與之相遇,卻終究,沒有風景會為她停留,或跟隨她的腳步。
終將過去。
嫋嫋抬眸,最後看了一眼那畫像,打出一個繁複的手訣,然後劃破中指,一滴精血逼出,朝著那水晶畫像,不,如今,該是一個失去了畫像殘留的畫框而已,朝著那畫框彈去。
精血落在水晶之上,一陣白光微微閃爍,鮮紅的血滴竟慢慢滲透了進去,直到再無一絲痕跡。
宮殿裡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璃曄抱著嫋嫋一個瞬移,人便已經到了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