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之人?”聽到落葵的話,蘇妹失笑。
她若真是那般的蛇蠍之人倒好了,哪裡還容得下秦如雲等人在自個兒眼前蹦噠。
找了圓桂,蘇妹將落葵的話與他說了,圓桂去請了主管宮女,然後帶著人在長閣裡頭轉了一圈,卻還是沒有找到人。
圓桂帶著人去了長閣外頭再尋尋,蘇妹蹲在井邊洗完了衣裳,然後端著新做好的酥糖和蜂蜜水去了前頭的寢殿。
周旻晟依舊躺在軟榻上頭睡覺,臉上的羅扇輕落,露出大半張清俊面容。
伸手將手裡的東西置於軟榻邊的小案上,蘇妹抬手把周旻晟臉上的羅扇挪開,然後輕手輕腳的給他擦了擦額角處的熱汗。
“王爺?”湊到周旻晟的面前,蘇妹輕聲喚道。
“嗯?”周旻晟閉著眼,喉嚨裡頭應了一聲。
“王爺,長閣裡頭的一個小宮女不見了。”蹲在周旻晟的身邊,蘇妹聲音輕細道:“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你以為本王是算命的?”緩慢掀開眼簾,周旻晟的眸中清明非常,哪裡像是一個剛剛熟睡清醒的人。
“……奴婢只是問問。”抬手將手邊的蜂蜜水端給周旻晟,蘇妹瞪圓了一雙眼,面頰微鼓。
伸手接過蘇妹手裡的蜂蜜水,周旻晟側了側身子靠在軟榻上輕抿一口道:“一個小宮女,沒了就沒了,哪裡會有人管。”
“奴婢知曉,像奴婢這種賤命,輕如鴻毛,比不得王爺您的重於泰山,可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奴婢不想那荷梗不明不白的就這麼不見了。”
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讓蘇妹突感自己的無奈與渺小,這猶如地獄深淵一般的周宮,就像是一隻不知饜足的猛獸,吞噬著無數人鮮活的生命,表面的富麗堂皇,底下藏著的,都是白骨血腥。
“我的好妹妹真是菩薩心腸。”抬手捻起一顆酥糖放入口中,周旻晟微眯了眯眼道:“只可惜這周宮暗的很,連菩薩都進不來。”
說罷話,周旻晟翻身又躺回了軟榻上,然後慢條斯理的捻著手裡的黑曜石道:“三字經背完了?”
“背完了。”一聽到周旻晟提到三字經,蘇妹趕緊擺正了態度,活像一個被訓話的乖學生。
“嗯,背論語去。”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周旻晟道。
“哦。”提著裙裾從地上起身,蘇妹緩步走到一旁的書架處將上頭的論語取下,然後磨磨蹭蹭的開始翻閱。
對於讀書習字這件事,蘇妹一開始是欣喜的,可是漸漸她發現,這書真是又枯燥又乏味,複雜的她看不懂,簡單的又沒意思,日日重複著這些歪歪斜斜的字眼筆畫,真是比她製衣都累。
“大點聲。”朝著蘇妹的方向扔了一顆酥糖,周旻晟閉著雙眸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被周旻晟砸了個正著,蘇妹吊高了聲音。
午後的寢殿,細風輕拂,輕輕軟軟的聲音帶著濃厚倦意,飄飄渺渺的蕩在裡頭,與輕動的珠簾清脆聲混雜在一處,悅耳宜人。
蘇妹趴在書案上,用力的睜開自己那雙粘在一處的眼睛,喉嚨裡頭髮出如貓兒般的咕嚕聲。
周旻晟捻著手裡的酥糖從軟榻上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到蘇妹的身邊。
穿著一身細薄春衫的蘇妹趴在書案上,胸前春光半露,肌膚白膩微鼓,邊角處隱隱顯出裡頭嫩綠色的主腰,覆在纖細的肩胛處,勾出一層嫩肉,隨著蘇妹平緩的呼吸聲而上下起伏,風景獨好。
素白的綬帶收緊在纖細的腰肢處,勾勒出一盈軟腰,斜趴的姿勢清晰的顯出蘇妹那被細薄春衫包裹住的臀部,姿態慵媚,惹人心癢。
抬手覆上蘇妹的肩膀,周旻晟靠坐在她的身旁,微涼手指順著那衣領細滑,一遍又一遍。
感覺到後頸處的酥麻,蘇妹微扭了扭身子,輕蹙起秀眉。
一側,珠簾輕動,圓桂垂著腦袋走到周旻晟的面前行禮道:“王爺。”
“嗯。”收回落在蘇妹後頸處的手,周旻晟抬手將自己的寬袖蓋在蘇妹的臉上,然後抬眸看向面前的圓桂道:“如何?”
“死了。”圓桂話罷,寢殿裡頭陷入一層沉靜,周旻晟捻著手裡的黑曜石,緩慢開口道:“扔到亂葬崗去吧。”
“是。”躬著身子退了出去,圓桂面色平靜。
蘇妹趴在書案上輕動了動身子,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掀開覆在蘇妹面上的寬袖,周旻晟突然勾唇輕笑一聲,然後將自己的臉也一道埋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