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子的人在,而且個個髒兮兮的,不由得有些驚訝。
“大人。”她恭敬道,卻是很識趣地沒有問這些人是誰。
其中,二伯母更是以主人的姿態打量著這間屋子。
白亦容愁著臉,對老太太說:“這房子建造時,是按我一個人的比例來建的,所以並不大,可能會很擠。”
老太太笑呵呵道:“不急不急,先擠一擠。”
現在的老太太頓覺全身通暢,瀉肚子的病痛也似乎離她遠去了。
“乖孫兒有出息了。”她喃喃念著,眼中閃著淚光。
白亦容吩咐春江準備好洗澡水,然後偷偷跟她說,庫房除了白亦容一人,誰也不許進去。春江見他防賊似的模樣,心裡明白了幾分,點頭應是。
白亦容難得一個休沐日,卻是在陪這些人參觀房子,清理房間。到了中午,好歹趕在飯前,他的大伯和二伯都回來了。
兩人回來後,皆是一臉喜色地彙報情況:“今天終於找到活兒了。”
大伯曾經讀過幾年的書,所以去應聘了賬房先生,居然被錄用了。而二伯,也找到了一份搬貨的活兒。
老太太喜不勝收道:“今天是雙喜臨門,好!好!”
唯有二伯母不太樂意,在她看來,二伯給人搬貨根本就不符合白亦容的身份。哪有一個大官的家人是去幹苦力活的。
當然,這些話她也只敢在屋裡跟她的男人抱怨,在老太太面前卻是不敢說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全家人之中,老太太最疼的卻是這個隔了一代的孫兒白亦容。
中午,白亦容特地吩咐春江買了排骨,做了蘿蔔燉湯和醋溜大白菜。在場的幾人狼吞虎嚥著,生怕餓著自己。這些乞討的日子,實在是太苦太苦了。
吃完飯後,是全家人磕牙的時間了。白亦容說:“醜話說前頭,我的書房、試驗田不許任何人進入。”
二伯母忍不住又要開啟諷刺模式,大伯母卻是拍了下堂哥的腦袋:“都聽到了沒?”
堂哥忙應是。
二伯母見白亦容嚴肅的神色,嘴裡的話又咽回去了。老太太看了一下在場所有人精彩各異的臉色,也沒說什麼,帶著大家去找房間了。
白亦容沒有撒謊,這裡可以睡覺的房間實在是少得很,除了白亦容獨自一人的臥室,居然只有兩間客房。
這就意味著,有人必須得打地鋪。
老太太皺起了眉頭:“這樣子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明日起我們再去找找房子吧,看看有沒有大一點的。”
在她看來,老大和老二已經可以賺錢了,再去租或買一間房子不是問題。
唯有二伯母跳起腳來:“讓亦容這間房子擴建一下不就成了嗎?”
白亦容面無表情道:“這裡的地皮我可買不起。”
二伯母冷哼一聲:“那這房子是怎麼回事?”
白亦容瞥了她一眼,耐著心解釋:“這房子是皇上賜給我的。”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皇上賞房子,那得是多大的恩寵。二伯母有些眼紅了,隨後,老太太哼了聲:“不管是不是賞賜的,你們都要再買一間房,不然擠在我乖孫兒的家裡頭算什麼。”
在場的人全都唯唯諾諾地應是。
白亦容和謝秉章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無奈。白亦容更是無語,這些人恐怕很快就會被現實打臉。能在京城裡買一間房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是半個土豪了。就算是前世的首都B京,那地皮都是寸金寸土的,套在殷京這裡也是同樣的道理。
在雞飛狗跳中,一家人暫時在白亦容家落了腳。
白亦容沒有食言,次日便派人去京郊的破廟裡找到了大牛,將他帶到了大霧山墾荒。見到新的同伴加入,當地的農民們很是熱情,還讓大牛賒欠工錢,幫忙他造房子。
也因為是冬天,所以大家才有空來幫忙造房子,不然大家都忙著農活去了。
白亦容現在的工作除了每天巡視農田,就沒有其他工作了,畢竟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是入了人心的,到了冬天,也差不多是屬於一年忙碌日子中休息的時候。
大牛家對白亦容簡直是感激到極點,對其他來幫忙的人也是止不住地道謝。
白亦容並沒有多話,只是淡淡道:“謝就不必了,你們好好幹活就是了。”
大牛這些日子也聽說了白亦容跟楊思義的比賽,聽到這話,連連點頭:“明白了,我們會好好幹活的。”
與此同時,白家人買房一事並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