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水霧迷濛中,她望著盧孝全含淚道:“大哥,你別逼我!你們都知我性子古怪,卻不知我古怪到什麼地步、會做出什麼事來!別逼我,別逼我豁出去!”
說完這幾句話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和精神,盧杏兒再也忍不住,掩面大哭著跑出了大房。
“當家的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死丫頭真是太——”楊氏見盧杏兒灰頭土臉的跑了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哪裡會放過告黑狀的機會?
只是,看到盧孝全那黑下來的臉色轉向了自己,目光也冷颼颼的瞪向自己,她一下子又弱了氣勢,小聲嘀咕:“你瞪我幹啥啊,明明是那個死丫頭沒規沒距……”
田氏嘆了口氣,細聲細氣開口道:“大哥、大嫂,這件事還是再打聽打聽吧,大哥不妨親自打聽打聽這三家人的情形,這人口雖簡單,可性子若太古怪,杏兒又是那麼個脾氣,往後那日子能過得下去嗎?”
“你懂什麼!”楊氏瞪著田氏道:“你哪裡聽來人家性子古怪啦?有啥古怪的?再古怪也比不得你家裡那一個兒媳婦古怪!”
田氏道:“小如託人打聽了那兩家不少事兒,總之我聽了總覺得那不是良配,大哥大嫂若真為杏兒著想,還是再仔細打聽打聽吧!杏兒……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你啥意思啊你,你是說老孃辦事不靠譜?不為她著想?”楊氏立刻不依了。
田氏只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那樣不緊不慢、不徐不疾,嘆道:“我哪裡會這樣想?大嫂莫要多心。只是覺得這件事還是更慎重些好,畢竟關乎杏兒的一生!”
楊氏冷笑:“喲,說的好像我們都不安好心,就你一個真心為她著想似的!既然這樣就更加不用擔心了,你們三房不是大把的銀子嗎?指縫裡漏一漏也夠她過一輩子了!”
“你這又胡扯什麼!”盧孝全心裡一時煩躁起來,見楊氏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逮著人就咬不由心煩喝斥。
這樣話田氏也不好答,告辭去了。
“漂亮話誰不會說?動動嘴皮子你倒輕鬆!”楊氏嘀咕唸叨了幾聲,立刻又精神頭頭的欲同盧孝全商量為盧杏兒選擇哪一家更加合適。
對楊氏來說,盧杏兒相看過的那三家人都很合適,無論她嫁到哪一家,將來的日子都夠她受的,一時不由暗自得意,心頭大暢。
盧孝全揮了揮手卻沒有搭理她。
田氏和盧杏兒的話,多少還是令他忍不住有些疑心起來。
妹子臨去前那絕望傷心的淚眼,令他的心裡很不好受。
還有三弟妹,縱是他也不能否認,三個妯娌裡頭,最真心為杏兒打算的要數三弟妹了。連她都那麼說,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不成?
“你老實告訴我,那梁家、柳家到底是個什麼狀況?”盧孝全忽然抬頭瞅著楊氏正色道。
楊氏聽他這麼問心裡一喜,猜著他是想要在梁家、柳家之間選擇一家的了,便道:“我之前不是同你說的清清楚楚了嘛,還有啥好說的!再說也說不出來啥名堂!”
口內雖抱怨,卻到底又簡單說了一遍。
盧孝全聽來聽去,也沒覺得有啥不妥。
寡婦護子,厲害些正常;家境好更心疼閨女,這也沒啥,那個妾,一個勾欄裡贖來的,更算不得啥……
可為何三弟妹和杏兒卻反應那麼激烈?
“當家的,我看要不就柳家吧,柳家家境比梁家要好上不少呢!等杏兒嫁過去了,那個妾在她面前也只有斟茶遞水伺候的份,杏兒以後可不是要享福咯!”
這麼說著,楊氏都覺得自己有點兒忍不住酸溜溜的,她這輩子都還沒有享受過奴婢伺候的滋味呢,倒便宜那死丫頭了。
然而再想到勾欄女子何等手段花樣,哼,哪裡是那死丫頭一個鄉下丫頭能比的?等過了門,有她氣受的。
“這事兒,先等等!”盧孝全左思右想下不了決心,盧杏兒那張帶淚的臉在他面前晃著,他總覺得心裡頭堵得慌。
楊氏不樂意了,“這還有啥好想的——”
“囉嗦!”盧孝全皺了皺眉,盯了她一眼。這婆娘在這事上也太主動了點,或許他真要自己打聽打聽……
楊氏見他又要動真氣似的,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哼了一聲作罷。
反正事情已經確定,不怕那死丫頭不依!鬧?她倒要看看她能鬧出多大的動靜來!她還能尋死不成!
喬小如見盧杏兒和田氏一前一後的回來,兩個人神色都不好看,盧杏兒眼